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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花燈燈罩上的那個黑衣女人笑著轉過了身,她原本是黑髮的後腦勺上出現了一張臉,不對,是十幾張面容不同的臉,全部密密麻麻長在她肉色的皮膚上。和女人的笑容不同,這些大小只有拇指大的臉各個神情驚恐。女人似乎意識到自己不能為人所知的一面暴露,將油紙傘移了一下,擋住自己的後腦勺,娉娉婷婷走入了芭蕉之後的拱門,消失不見了。
棲桐給驚呆了,愣愣地看著花燈,身上的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浮起來。
楚齡抒察覺到了不對,走進房間,看了一眼棲桐又看了一眼面色難看的姬刈,目光最後落在了神色相對自然的殿春身上,遲疑著開口,「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這句話像是落進平靜水面的小石頭,或者說,像開水燒開之前加上去的最後一簇火焰,棲桐忽然跳開,語無倫次地叫道,「你你你,花燈。不是,你看花燈有什麼不一樣了!」
楚齡抒湊近去看。說實在的,他向來對花燈一類的東西不感興趣,剛剛殿春提著燈進來的時候,他就只是匆匆掃了一眼,如今又怎麼能看出不同來。他猶豫著開口,「雨打芭蕉,顏色暈染得不錯。」
他一說,棲桐又注意到芭蕉上的確出現了一連串水跡,不過這水跡顏色有些深,看起來不太正常。
殿春湊上去仔細看,得出結論,「是紅色。」
楚齡抒立馬改口道,「血打芭蕉。」
說完之後愣了愣,「……什麼鬼東西?」
棲桐將剛剛看見的景象仔仔細細描述給了楚齡抒,還不忘記強調了那堆長在女子後腦勺上的人臉。姬刈聽了渾身不舒服,冷聲打斷他,「講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棲桐瞥他一眼,格外欠打,「殿下這是害怕了?」
姬刈冷笑連連,「剛剛和殿春一起買花燈的要是你,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侃侃而談。」
這麼說,剛剛還發生了什麼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棲桐神色凝重幾分,認真發問,「還發生了什麼事嗎?」
姬刈冷笑著盯著他,一聲不吭,擺明了不願意講給他聽。
殿春開口打破僵局,「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不過是剛接過攤主遞來的花燈,一轉眼攤主就消失不見了。那人腳程過快,總讓人覺得見了鬼。」
殿春的描述可謂是極度簡略了。棲桐聽了還是嚇了一跳,立即仔仔細細打量著殿春,「你沒事吧?」
「沒什麼事。」殿春一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花燈下掛著的穗,一邊說。
楚齡抒沉默了許久打斷了師兄妹之間的相互關心,「這件事是不是要告訴國師?」
棲桐拍拍自己的胸脯,「你們是忘記了我這個國師座下大徒弟嗎?」
楚齡抒無情地拆棲桐的台,「你就算了吧。跟著我們吟詩作對寫賦大概還行,斬妖除魔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師父吧。」
殿春也說,「師兄你就歇著吧,你打起架來估計還沒有我厲害。」
棲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蔫了下去。
等城裡的煙花點的差不多了,殿春一行離開了摘星閣。回到國師府的時候街道上已經見不到多少人了。開門進府,發現歧離淵的房中還亮著一盞燈,歧離淵仍未歇下。
棲桐從殿春手中提過花燈,「我去和師父說。你要不,就先回去休息吧。」
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發現,殿春並沒有按照他說的話回去休息,而是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後。棲桐皺眉,「今天很晚了。」
殿春無所謂地聳聳肩,「信不信就算是我回去了,一會師父還得叫我過去。」
殿春說准了,歧離淵看見了花燈把事情的始末剛問清楚,就和棲桐說,「找你師妹過來。」
棲桐不動,哀怨地看著歧離淵,「師父就是偏心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