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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們很有目的性,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有著新鮮屍體的小巷。其實這個地方並不難找,遠遠地,殿春就看見了圍在巷口的人群。人類似乎總是對這種駭人聽聞的慘劇有著與身俱來的好奇心,不像他們妖,若是聽見哪裡出事頻繁,一定不會去以身涉險。
捕快們推開人群,沒有多久就抬著一個人出來了。
在捕快抬著屍體從兩人的身邊經過的時候,殿春向覆蓋屍體的白布吹了一口氣。頓時,那張白布就被鼓了起來,屍體的臉呈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晴娘子剝臉的動作似乎越來越粗暴了,和它的前輩們相比,這具屍體的臉肉幾乎不剩多少了,在紅彤彤的血肉之下,殿春還看見了白森森的臉骨。
歧離淵的手往下一壓,白布被重新覆蓋在了屍體,「殺了第九個人了,她開始著急了。」
回到客棧之後,歧離淵先傳音棲桐,將晴娘子的事情大致告訴棲桐,吩咐他將這件事呈到國君面前。又提醒棲桐,想辦法讓國君派人下去到各個城池消除晴娘子燈。將這件事情做完之後,歧離淵才和殿春趁著夜色出門,夜探太守府。
半輪明月被烏雲擋住,夜間視物困難。踩在城牆之上,只看見太守府像是伏在地面上的一個龐大的怪物。歧離淵心中的怪異感更甚,「臨罕的太守府看起來比我的國師府還要大。」這不合規矩。
更奇怪的是,太守府前一半隱隱約約亮著燭光,向後延伸的另外一半就完全被黑暗籠罩著了。
殿春靈光一現,突然開口問歧離淵,「晴娘子的城主府舊址在哪?」
歧離淵立馬明白了過來,「殿春的意思是太守府的後半部分是原本的城主府?」他頓了頓,眸色加深,「也不是沒有可能。」
話畢,他跳下高牆,掠過街道,直接翻入了城主府。殿春緊隨其後。
此時是亥時,整個臨罕城的人都陷入了睡眠之中,夜幕之下的一點輕微響動都很明顯。太守府中的下人也都休息了,廊上的燈還燃著,偶爾燭芯會嗞啦響一聲,燈罩將風格擋在外,除非蠟燭燃盡了,不然這一排排的燈都不會熄滅。
就算是對太守而言,無端燃一晚上的燈也算是鋪張浪費了——除非有人要使用。
太守的房間門口掛著相對的兩個晴娘子燈。燈罩上的晴娘子活靈活現,靜悄悄看著兩個不請而入的夜訪者。
突然,一聲吱呀的開門聲打破了寂靜。
歧離淵和殿春後退一步,藏身在了陰影之中,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只看見,一個只穿了單衣的微胖身影從房門之後探了出來。
魏太守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了一下,才邁出了了房間。他輕輕地將房門關好,踮起腳尖,將房樑上的其中一盞晴娘子燈拿了下來。
燈罩中的燭光晃了一下,襯得他那張肥胖平凡的面孔更加怪異。
魏太守提著燈,有些急切地往太守府最深處走去,他的影子落在地上,拉的長長的。夜風將院子中的樹葉吹得簌簌響,樹葉交錯仿佛鬼影。
歧離淵看著魏太守離去的方向,神色變冷了幾分,「這個方向……」
「是去城主府的。」殿春接上。
不僅如此,她還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迷香的氣味。如果沒有料錯的話,迷香的氣味應該是從太守的房間裡溜出來的。
推開太守的房門,果然能夠看見一個身影躺在帳子之後,看來魏太守的這番舉動是瞞著自己家裡人的。甚至還不惜迷暈自己的妻妾,營造一個夜晚並未離開房間的假象。
殿春重新將房門關好,「他不會是去和晴娘子會面的吧。」
歧離淵說,「跟上去看看就好了。」
魏太守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綴了兩條尾巴。他一路走進了後花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