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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將軍體諒。」沈薏環輕輕咬了咬唇瓣,低聲答他的話。
這會回答的倒是快,李渭看她一副試探自己的神情,本不欲再過問她究竟想將這鐲子收到哪裡去。
他知道她枕下常常放些東西,閒著沒事時會拿出來把玩,提那個要求,不過是看她方才往枕下摸索的動作,一時興起,想她日後看到自己送的東西,能想到他罷了。
想著自己如今在她心中一落千丈的地位,他有些無奈,還是頗為不甘心地問她,「當真不願?」
其實這東西放在哪,對沈薏環來說區別不大,只是她想到若是將他送的東西放得這麼近,只怕自己看著看著,又會心軟,又要一頭扎進去不得脫身。
她從枕下摸出來那隻鐲子,借著屋內的光亮看了半晌,「將軍送我了?」
「嗯。」
「那若是我扔了,您可會生氣?」她帶著些狡黠,睜著一雙清凌的眼,壞心眼地問道。
第37章 金簪 「你不讓我來見你便罷了,送我根……
李渭站在她的床邊, 光影交錯在他的面容上,冷峻和清貴交織在一起。
入眼的是沈薏環靈動的神色,這種神情也就剛成婚時, 她偶爾會流露出來, 看得他有些走神。
她在京中,嫁與自己的這些年,越發謹小慎微,確是自己辜負她了。
大概是見他不做聲,沈薏環斂了笑意,將那隻玉鐲放在枕邊, 「我收下了,只是往後您別再送我東西了, 說不清楚。」
「若是扔了砸了, 能換你一笑, 那我日日都來送你。」
幾隻鐲子算得了什麼,只要她不再那般牴觸自己,天天拿給她讓她砸著玩都行。
「那還是算了,我不想砸這玩意, 也不大想天天看見你。」沈薏環脫口說道。
「那倒是可惜了,只怕環兒明日還要見我。」
李渭有些捨不得走,今日難得她能與自己多說幾句話, 他隨口問她, 「為何我送你東西會說不清楚?」
沈薏環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 「本就是不好說清的。」
大抵是被他這樣一問,她目光落在那隻水潤通透的玉鐲上,細細蹙眉,心下也猶疑起來, 「您這隻玉鐲也實在不適合拿給我。」
「玉鐲只能送環兒了。」
「再者,男子追求心愛的姑娘,不就應該送禮物嗎?」
他神情愉悅,淡漠的眼眸中難掩溫柔之意,「若是環兒實在不喜歡,那便當成是長輩送的,我本就長你幾歲,也說得過去。」
確是許多長輩第一次見晚輩會送玉鐲,來表達自己的疼愛和欣賞,可他算她什麼長輩了,還在這言之鑿鑿地說些渾話。
耳邊聽得他低低的笑,沈薏環拉下了床邊帷帳,沒再理他。
門處傳來細微的響動。
是他走了。
沈薏環躺在床上半分睡意都沒有。
離開京城時,她是真的對李渭半點念想都沒有了,只覺著離開他是對自己的解脫。
可他幾番糾纏,如今事事都繞不開他,她心裡別的想法都沒有,只是覺著怕。
怕自己又心軟,又沉溺在他的陷阱中。
事到如今,她再不願如以往那樣,所思所想都是為了討好他人了。
翌日,約莫午後剛過,李渭和陳沅便到了。
來了幾次,李渭也算是熟門熟路了,直接領著陳沅來了她的院外。
沈薏環理了理自己衣衫和髮髻,將他二人迎進客室。
「沈姑娘,近來可好?」
「陳大夫,又麻煩您來一趟。」
雖然知道陳沅不僅僅是大夫這麼簡單,但她這樣喚習慣了,便也這麼叫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