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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姚謙嗓音暗啞,不滿她在此刻還有閒情分神,俯首親她的嘴,她把臉一偏,一串鑽石墜子划過他的面頰,閃閃發亮,是他前時送她的。
「你戴著真好看!」他忽然氣吁吁笑起來:「你這裡有些不一樣。」很含蓄的說法,是怕她惱羞成怒。
英珍明白他的意思,她的衣襟被扯開了,頸子下像大鵝挺起的肥白胸脯,滿滿脹脹的,她懷疑是那事兒快至的緣故。
她隱約聽到入場曲的音樂聲,伸長胳臂摟住姚謙的脖頸,拉低到嘴邊,咬住他厚實的耳垂,咬出紅紅的牙印兒。
這是姚謙的軟肋,在粗喘難抑中,順遂了她的意。
英珍從桌上下來,腿一軟,趔趄著差點摔倒,姚謙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眼底浮起淺淺的笑意。
一直黯淡的壁燈發出嗡嗡的轟鳴,急爍兩下,忽然亮如白晝。
英珍不慣他這副得意嘴臉,系好旗袍的盤香紐,在從手袋裡取出粉鏡塗口紅,餘光瞟見他倒茶喝,想想說:「我們斷了罷!這是最後一次。」
姚謙喝口茶,方簡短道:「她沒懷孕!」再看向她:「吃醋了?」
吃醋?!英珍冷笑:「並不是只為這個!」
「那為了哪個?」姚謙放下茶盞,走到她面前,他很高大,低頭垂眸地看著她:「你說清楚,我才知道。」
英珍悶不吭聲兒,把粉鏡唇膏塞進手袋裡,拎起轉身要走,姚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微笑道:「這輩子都斷不了,桂巧可是我們的女兒。」他把女兒二字咬得很重,以至於英珍沒聽清他後面的話:「這不正是你想要的!」
「你說甚麽?」她要他重複一遍,他卻不肯說了,從褲兜里掏出鑰匙塞進她的掌心:「你上趟提到喜歡蒲石路的鬧中取靜,恰好有處公館在售賣,現在是你的」他頓了一下:「和我的家!」
英珍抿抿嘴,一齊丟進手提袋裡,先出了房,走電梯下到一樓,侍應生故意捻滅了頂上的吊燈,讓硫黃的探照燈對準搭起的半高台,新郎新娘男女儐相還有雙方父母就站滿了,英珍悄無聲息地挪進眾人堆里,望見聶雲藩也立於台上軋鬧猛,她哥哥在板板正正的致詞,好歹是有出身的,雖然如今落魄了,並不妨礙他說話大方得體。
美娟蹭到她身邊:「姆媽哪裡去了?方才要你上台,遍尋不著呢!」
英珍淡道:「我故意躲開了。」望見姚謙被請去說了一段賀詞,掌聲雷鳴,台上眾人與有榮焉。
行禮儀式畢開始吃酒席,特意安排了桂巧娘家人坐主桌,時而有人過來敬酒,她哥哥已許久不曾如此榮耀,自是來者不拒,三巡後面色酡紅,乜斜醉眼地看向英珍,打個嗝道:「你雖是我的妹妹,但親兄弟也要明算帳,我們得好好算筆帳」
英珍心一沉,不理他,自顧挾菜吃,聶雲藩插話進來:「你們有甚麽帳要算?」
「桂巧桂巧」他哥哥指著不遠處的新郎新娘,呵呵大笑起來:「她是我的搖錢樹!」
她嫂子連忙端茶往他嘴裡灌:「一吃酒就瞎三話四,那不要理。」又朝英珍道:「不過確實有話同你講,待他清醒後尋你去!」
英珍聽此話意,十分已猜出八九分來,恨得直咬牙根兒。
姚謙並未待多久,就和范秘書快步往門外走,遇見姚太太和李太太也沒緩下腳步,只略微點點頭。
待他們的背影消失不見,姚太太驀得抓住李太太的手,低聲嚷嚷嚷著問:「你看見沒有?看見沒有?」
「看見甚麽?」
「他的耳垂有牙印,被女人咬過的牙印!」
「喛!我沒看見!」李太太寬慰她:「這裡光線不好,你或許是看錯了!」
「我怎麽會看錯!」姚太太深受打擊的怒罵:「馮莎麗那隻騷狐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