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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蘊清就像是早早在等著他給他騰位置!而蘇語凝當真連一點悲傷難過都沒有,就那麼歡歡喜喜的同意了?他在她心裡當真就那麼不重要?
那他和她的這十來年的婚約算什麼?
謝予安扯著嘴角冷笑,現在就連婚約都要被硬說成是謝蘊清與她。
他的心口就猶如被一塊巨石壓住, 眼中布滿血絲, 連喘氣都費勁。
顧氏的臉色也不好看, 這頭予安才與蘇語凝退親, 謝蘊清就立即攀上了,難保不是另有所圖, 或許就是想借著蘇家這股東風同予安爭搶。
可有蘇菀煙這事在前, 她連不同意的底氣都沒有。甚至還要將兒子的親事往後壓, 她之前的準備到都成了給謝蘊清做嫁衣了。
誰說謝蘊清謙恭有禮與世無爭, 要她看來簡直是心機太深!
謝承心中有愧, 不止是對蘇家,更是對謝蘊清,他開口道:「此事是我謝家有錯在先,聘禮會再添一倍送來府上,絕不會讓妧妧受了委屈。」
顧氏聽後一口牙差點咬碎。
那夜過後,蘇菀煙一直被禁足於屋內,直到陳氏來將事情告訴她。
「一年!」蘇菀煙愕然失聲,去年她就及笄了,還要再等一年,甚至兩年。
陳氏勸道:「這樣已是最好不過了,你大伯父好不容易鬆了口,難道你真想去庵里當姑子不成,還是要讓你爹分家。」
蘇菀煙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凳子上,陳氏見她如此,怒其不爭道:「事已至此,你此刻該想的難道不是如何讓二公子在這一年裡對你的情誼不減,不要再生出變數……你別忘了等你嫁了過去,將來就是主母。」
陳氏壓低聲音道:「四姐兒就是現在壓你一頭風光了,那又如何,說到底她就是嫁了個瘸子,還不是顧氏的親兒子。」
蘇菀煙漸漸回過神來,母親說的不錯,將來怎麼樣才是最重要,起碼第一步她已經成功了。
……
入冬的第一場雪來的又急又大,皚皚白雪像是要將一切余沉都覆蓋了去。
暖隔里地龍燒的熱乎,蘇語凝抱著安兒在靠窗的軟榻上睡覺,都是粉□□白的臉蛋,一個軟噗噗就像是瓷娃娃,一個膚凝如雪,吹彈可破,惹人憐。
蘇語凝正好睡,安兒已經睜開了眼,不安穩地蹬著小腿,小嗓子咿咿呀呀地叫嚷著。
蘇語凝半夢半醒間睜開迷濛的睡眼,噘嘴咕噥道:「安兒不吵,快跟阿姐一起睡。」尾音越來越輕,半睜的眼睛很快就又睏倦的閉了上。
安兒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顯然沒聽懂姐姐的話,掙了許久都沒人來抱自己,嘴一癟,驚天動地哭了出來。
蘇語凝又被吵醒也急了,鼓著臉頰跟安兒大眼瞪小眼,過了一小會兒,見弟弟還是哭得稀里嘩啦,她又不捨得了,俯身將他抱了起來。「阿姐不睡了,陪你玩。」
她現在已經能熟練的抱著安兒了,就是此刻軟軟綿綿的聲音里還透著點委屈。
等到了蘇語凝懷裡,安兒才終於止了哭聲。
蘇語凝透過窗子看到下的洋洋灑灑的飄雪,驚喜地睜大了眼睛,指著窗子外道:「安兒你瞧,下雪了。」
安兒張著嘴「啊」了兩聲,然後將手指放進嘴裡嘬了起來。
蘇語凝一顆心早就飄了出去,抱著安兒,不太靈巧的挪著身子下塌。
方嬤嬤推門進來,見狀忙抱過了孩子,道:「凝姐兒小心,讓嬤嬤來抱。」
「嬤嬤,我要帶安兒去打雪仗。」蘇語凝興奮道。
「這可不成。」方嬤嬤忙道:「小少爺還太小,出去就該凍著了。」
蘇語凝失望地垂了垂眼,又天真稚氣的對安兒道:「那安兒快快長大,等你長大了阿姐在帶你去打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