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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您這是怎麼了?」舒慧扶她躺下,又掀起綿軟的錦被往她身上蓋去,神色滿是擔憂。
岑錦年則任由著她折騰, 木著臉, 一句話都沒有說。
見狀, 舒慧更為擔憂,「小姐, 您倒是說句話呀!別嚇奴婢!」眼中的擔憂之色濃郁到快要化為淚水溢出眼眶中。
她自小跟在岑錦年身旁, 同她一塊兒長大, 從未見過她這般神傷的模樣, 眼中滿是黯然, 一絲光亮都沒有, 仿佛已經對這個世界失去了信心。
岑錦年還是沒有應她,就這般漠然地睜著眼,呆呆的盯著頭頂的帳慢, 雙目失神。
舒慧無法,想了想,只得道:「奴婢先去命人生盆炭過來,您先好好歇會兒。」語氣中滿是心疼。
就在她要起身往外走時,岑錦年終於出聲了,聲音極其沙啞,「等等。」
低低的,若不是如今周遭寂靜,說不定舒慧也聽不見。
「小姐您說什麼?」舒慧趕忙回頭朝她看去。
岑錦年偏頭看向她,「別將我如今的情形告訴旁人。」
舒慧有些不解。
「待會若是她們進來伺候,瞧見我如今這副模樣,便說我是因為擔憂太孫,一夜未歇好才這般。」她的喉嚨嘶啞而干痛,便只能一字一句,緩慢同她叮囑著。
舒慧皺了皺眉,還是不解,不過依著她對岑錦年的了解,她這般吩咐,斷然不是如她所說的這般。
想了想,問道:「小姐,可是您和太孫之間發生了何事?」可那也不應該啊,太孫如今正在宮裡頭,好些日子未見了,這又如何能產生矛盾呢?
更何況太孫一向待她們小姐極好,只要小姐說一,太孫便不會說二,這在太孫府上下,眾人也是有目共睹的,不知多少女子艷羨。
因著昨夜之事事關重大,因而岑錦年並沒有打算告訴舒慧,只能搖了搖頭道:「無事,你只需按我的吩咐做就行了。」
舒慧點了點頭,「奴婢明白。」
反正不管發生何事,她只要永遠陪著小姐,相信小姐就行了。
果不出岑錦年所料,她今日這般狀態,定然會傳到裴舟耳里,按照他往日行事,以前只要她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即便再忙,裴舟都會趕著回府。
今日也是,才將將天黑,他便回來了。
不過倒是比平常慢了些,看來如今朝中之事果然棘手。
想著這些,岑錦年躺在床上,看著不遠處面色焦急,為她忙裡忙外的裴舟,不禁再次失神,他待她這般好,一時間,她竟有些恍惚,覺得他當真是愛她的。
不若不然,這幾年來,他每天費心費力地佯裝著愛一個不愛的人,倒是「苦」了他了。
思及此,岑錦年不禁冷笑一聲。
說起苦,她的阿姐應當才是最苦的吧。
阿姐那麼高傲的人,生性恣意,卻被他囚禁在密室中整整兩年。
每每午夜夢回之時,他就不會良心不安嗎?
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既然愛的是她阿姐,當初為何不去同阿姐明說,又何苦來招惹她。
所以,如今她又算什麼呢?這日日夜夜的相處陪伴,還有真心相待,又算什麼呢?
裴舟察覺到床上之人灼熱的視線,回頭朝她望去,溫和笑道:「再等會,藥馬上涼了。」
語氣神態,滿是真誠,瞧著沒有半點虛假。
如果她昨夜沒有發現阿姐之事,今後她又該被他騙多久?說不定是一輩子吧。
岑錦年想著想著,不禁覺得四肢發涼,所有的恐慌和懼意全部湧上了心頭,夾雜著痛苦之色,身體也不禁微微顫了起來。
不過幸好的是,裴舟話音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