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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床邊的秦裊裊看著盧暉如今的模樣,她沒有什麼嫌棄的模樣,臉上帶著抹憂鬱的笑。
她身上沒什麼裝飾,甚至衣袍都似那年崔蓁蓁初見時的青灰色,但她身下的衣袍全是血,染得青灰色都似黑色。
秦裊裊的頭髮散著,左邊的臉上是道長長的傷疤,是道新傷,皮肉外翻,血痂淺淺的凝固在上面。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秦裊裊趴在床邊,輕輕的念著,:「這是表哥你為我讀的詩,你還記得嗎?」她歪了歪頭,眼裡一片清澈的笑意,:「為了這句詩,我義無反顧的栽進了表哥的懷裡。」
秦裊裊的臉上的傷口也因為那個笑容裂開了,鮮血流下,秦裊裊也沒伸手去擦拭,她用手撐著下巴,一如當年淘氣的望向窗外的動作一樣,:「 表哥呀,我不後悔,若是後悔了,我這麼多年的等待,這麼多年的喜歡,最後弄得自己成了這般田地,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你是個真正的畜生,我是個眼盲心蠢的瞎子,我們湊在一起,倒也沒什麼可惜的,只是可惜了秦珍。」
「我那個嫡姐,心軟又天真,唉,你說當年她怎麼就看上你了呢,她若是嫁給其他人家,想必如今也是相夫教子,美滿一生,便是有些磕絆,也好過嫁給了你,讓她如今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秦裊裊蹙著眉頭,像是不解的嘆了口氣,:「你為了秦珍欺騙了我,為了權勢又負了秦珍,我們姐妹兩怎麼能這麼慘呢,嘖嘖,好慘。」
說著,秦裊裊伸手摸了摸肚子,:「現在想想,我其實是不甘心的吧,恩,表哥,其實我也沒那麼喜歡你了,只是我不知道若是離開了你,我該做什麼。」
「我總想著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就捨不得撒手了,不然,之前不是白付出了,我秦裊裊可不樂意吃這虧。」
「你看,這麼計較來,計較去,我不就虧了嘛,我如今才十九歲,我的人生就已經要停在這了,幸好我沒去做生意,不然,肯定賠死我。」
「你說說,好不容易,我從你這撈回了一樣東西,若是你開口,我肯定是願意走的,可惜,你卻如此心狠,陪了你這麼多年,連這點便宜都不肯給我占。」
「這回,你勾搭上的是誰?看起來那破門的樣子可凶,人也長得醜,比起我那嫡姐,無論是樣貌,談吐,都差得遠了,你的眼光是越來越差勁了。」
秦裊裊的手上沾滿了裙子上的血,她毫不在意的拿起帕子擦了擦,:「我還想呢,若是以後我以後有個小裊裊,長的像我。」
「唔,讓我看看,鼻子像你就好,你全身上下也就是這唯一的優點了,可惜好吧,也不可惜,我這樣的脾氣可能教不好她,你,呵,想都不用想,若是往後你又把她賣了,我不得活活氣死,也好,也沒叫她來這世間辛苦白白一回。」
盧暉已經不掙扎了,他看著秦裊裊,眼裡的情緒複雜,有悔恨,有痛心,他的眼淚在秦裊裊提起小裊裊的時候,就已經落了下。
而崔蓁蓁,因為情緒過於激動飄了出來,她沒實體,卻在一旁哭成了淚人。
秦裊裊看著盧暉,臉上卻沒什麼動容的神色,;「表哥還是別說話了,就最後這麼點時間了,我可不想生氣。」
秦裊裊將頭髮往後順了順,:「 按說,我這樣的,也算是自作自受,可惜,我刻薄的很,若是讓我看表哥你高高興興,瀟瀟灑灑的去享受榮華富貴,我又是一百個不願意,唉,當年在庵里的佛經都白念了,也不知慧安師太是不是還是那麼囉嗦。」
秦裊裊慢慢的起身,她身下的血一直在往下落,她像是覺不出疼一般,隨手將桌子打翻了油燈,又將從廚房取來的油撥倒:
「當年,你領命去剿匪,上任的時候非要帶我那嫡姐去,土匪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