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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又閒話了幾句,胡靜生來往問江慧嘉要不要擺飯。
江慧嘉今日去了一趟鎮上,早先說好是要回來吃中飯的,只是因為治療程庸,耽誤了些時間。但飯菜是胡靜生早先就做好了的,原就只等著她回來吃。
江慧嘉就留程庸三人在家中用飯,程庸略一猶豫,便應了下來。
好在胡靜生中午做飯時慣常是要多做些的,江慧嘉常常收到病人送禮,家中食材也豐富,又從鎮上帶了些燒雞等熟食回來,待客也勉強夠了。
飯間,程庸也沒講究什麼食不言的規矩,又與宋熠聊到了青山村一帶的農耕諸事上。
宋熠可不是江慧嘉這個農盲,他雖然是讀書人,但從前腿未傷時,也是下過田的。因此說起農事,他竟也樣樣知曉。
程庸又問他周邊農民的生計如何。
「村中多是水田。」宋熠說道,「我們粟水是富縣,主要在於氣候好,田地好,一年水稻能種兩季,要求溫飽倒也不難。但畢竟村民中自己手上有田的少,佃田種植的多,因此溫飽以外要再寬裕的也是極少。」
程庸抓住關鍵問道:「多是佃田?」
「不錯。」宋熠道,「村中田地十有五六是鄭家所有,因此村中鄉親,有許多都是鄭家佃戶。」
這個事情江慧嘉都是首次聽說,這雖然是常識,但原主不曾關注,她也不曾關注,這時乍聽來,竟有種一驚的感覺。
鄭家果然不是一般的地主官宦之家,青山村算是離縣城遠的,都有十之五六的田地是屬於鄭家,那在整個粟水縣,鄭家又占有了多少私田?
程庸又問:「聽聞鄭家最擅種植黃花和龍牙百合,因此帶得全縣鄉民跟隨學習,甚至使得粟水縣由此而從貧縣變成了富縣。那村中種植此兩種作物之人又有多少?」
他問的問題其實很有意思,宋熠是何等聰明之人,由此不免猜測他的來歷和深意。
但宋熠心中雖有猜疑,回答問題時卻並不遲疑。
蓋因這些問題只要對方肯用心走訪,多多深入去問詢鄉鄰,也總能知道答案。
宋熠便道:「青峰山上其實有一大片近五頃的山田是百合田,只不過這些百合田也俱為鄭家所有。而自家種黃花的,村中倒也有幾戶,但黃花的種植雖然不難,採摘和熬煮晾曬卻都十分磨人,真正年年都種的也不多。」
程庸又問:「黃花的採摘和熬煮晾曬?這又是怎樣磨人的?」
兩人說說談談,旁人都做了聽眾。
到後來就是吃過了飯,程庸還在拉著宋熠說話,倒像之前中暑暈厥的那個人不是他似的,精神好得過分。
江慧嘉之前其實是查探到他還有其他病症的,不過當時他身上暑氣重,江慧嘉雖是給他探過脈,卻並不敢就此完全確診。
到後來,因屢次強調過自己醫術不佳,江慧嘉索性也不提要再為他診斷之事,只在程庸與宋熠談話的間隙提醒他:「程先生過後如有時間,不妨再去尋一個醫術真正高明的大夫瞧瞧。」
程庸正跟宋熠說得起勁了,聞言也不甚在意道:「江娘子此話怎講?」
江慧嘉道:「小女畢竟所學有限,怕瞧漏了什麼,先生過後再尋大夫瞧瞧總是好的。」
她這樣一說,程庸就不再久坐了。
褔平也忙勸他:「老爺,天色不早了,再不回程只怕要天黑。」
程庸才終於起身,結束與宋熠的談話,向宋熠與江慧嘉提出告辭。
走之前,程庸並未有過多表示,張捕頭倒是留下了一塊令牌給江慧嘉。只說此物權抵「診金」,叫江慧嘉日後上縣城倘若有事,可憑令牌到縣衙找他。
收穫「公安局長」的令牌一枚,倒也算是有用。
江慧嘉沒有推辭,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