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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急不可耐地撐著桌子站起來,「若是你露出一些破綻——」
眼風寸寸抬起。
「我知道你的意思。」林寂撣了撣袖上的塵灰,「我會衡量。」
窗外雨越下越大,打濕泥濘的小徑。
「阿寂!」
「只一樣,那余家三公子與我走得近,若是他出了什麼岔子,於我而言才是破綻。你下回再衝動行事,我饒不了你。」
「什麼三公子,你說今日那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他一手拍在桌上,用力極大,險些將桌子一掌拍碎,「他算是個什麼東西,跟著他父親兄長沆瀣一氣,端的是個什麼飯碗,吃的又是誰的血肉,也配得起你喊一聲公子?!」
「林戎。」
「我不是林戎,我是蕭荀!」
嘶吼之下,一道耀眼的閃電照亮屋內。
誰的手飛快遏上他的咽喉,讓林戎只能被用力貫在牆上,被迫足尖點地,手緊緊握著那人的手腕小幅度掙扎著。
「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把這個名字,爛在肚子裡。」
林寂周身映染著冷冽,指尖的力道加重,嘴角壓平,不帶半點笑意。
在那人幾乎不能呼吸的時候,手指終於鬆開。
林戎沿著牆壁滑落在地上。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林戎攥緊了手,整個身子都氣得微抖,「為什麼他們可以榮華一生,而我們,卻得如地溝老鼠一般,連自己的名字都必須忘記。」
「沒有要你忘記。」
林寂緩緩地蹲下,「當有一天,你可以把名字告訴他們的時候。」
「就是他們的死期。」
素白的鞋履踏進大雨里,撐著傘在小徑中遠去。
余洛剛剛趕回府中,立刻察覺今天府里格外不一般。
婢女行色匆匆,灑掃的人也變多了。護衛們更是往來巡看,好像要把府內外都仔細排查一遍。那些無人去的角落裡管事還叫人一根根地把雜草拔了,修整多餘的枝葉。
莫非今天是什麼大日子不是。
余洛剛下轎子,光腳踩在濕漉漉的地上,即刻就有婢女「呀」地一聲,趕忙小跑著去屋內拿了雙新的鞋和足衣給三公子先換上。
余洛認得這位婢女,叫鴛娘,二十出頭的年紀,好像是以前就貼身服侍很久的。
「鴛姐姐,今日府中是怎麼了。」余洛便問她。
「大公子府里遞來消息,今日晚膳要來侯府,算著時間,也快到了。」
大公子。噢,便是那宣平侯府的長子,餘澤。
是五年前的殿試狀元,僅用幾年的時間攀上內閣次輔的位置。
在朝堂上長袖善舞,又年少得志,素來是被捧得很高。
加之是家中長子,和次女余泱年歲上差了正正七歲,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家中獨子承歡膝下,故而十分得老夫人的喜愛。
這還是余洛第一次見這位兄長。
鴛娘說,大公子一般無事是不會回侯府探望的。上一次回來,還是一年前余洛要和廣陵郡王談婚論嫁的時候。
且這次,大公子特意吩咐了,要余洛好生盛裝打扮,晚上要見貴客。
余洛不明所以。
剛被推搡著沐浴更衣,余洛還是不大適應被伺候著洗澡,就把人全部攆了出去,洗好了坐在鏡子前發起了愁。
打扮,又要打扮,很麻煩的。
我今天已經很累了。
而且,什麼貴客啊。
我只想為林寂吃這種麻煩的苦。
嘆了口氣。
算了,這位兄長家大業大,既然都開口了,就順著點吧。
余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