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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皇帝尚未到念舊的年紀,僅僅是在清寧殿六十大壽的時候大封過一次。
可今年是太后的六十五歲聖壽,宮中人也會猜測皇后會不會向聖上請旨,冊封宮中的嬪妃。
聖上這時候將公主暫且交由已經做了道士的妹妹撫養,公主年幼不能離宮,將來或許等長公主離宮後還會給公主另外找一個嬪妃作為養母。
明顯這份冊封名單上是不會有王昭容了。
雲瀅低首不語,她隱約能猜到皇帝的意思,那些憑著資歷的嬪妃到了高位就愈發不好晉封,王昭容入宮就是正二品九嬪,但一直到現在也只是九嬪。
她再升一升就該到昭儀或者是從一品的婉儀婉容,將來等到延壽公主出嫁,一個妃位也該有的。
「那也是她活該,誰叫她仗著生養公主就來搶人的?」
雲瀅拋掉心裡想著的那些事情,宮人端來了水請她淨手,她也該準備去進行每日的抄經了,「昨日叫碧桃給太妃送經,太妃娘娘有說些什麼嗎?」
她知道楊太妃並沒有懲罰自己的意思,甚至不是每日會翻看這些送來的經文,但到底其中是有皇帝抄寫的那半卷,她心中並沒有底。
「太妃娘娘身邊的侍女送進去之後回來同奴婢說,太妃夸娘子的字很有進步,越寫越好了。」碧桃在屏風外面聽見雲瀅說起她,忙進來回話,她有些苦惱地回想太妃的原話:「好像說您是漸入佳境。」
這就不是在誇她了,而是在夸皇帝,而且夸的還是官家為了仿照她而寫的有些潦草的御筆親書。
「這可難辦得很,官家也不是日日都來的,我哪能天天都寫這麼好?」
雲瀅本來抱了僥倖的心思,以為太妃昨夜是沒有閒心來瞧的,現下反而有些赧然。
聖上午後到了她這裡,宮中人是都知道的,想來太妃也清楚得很。
等江宜則再替聖上往群玉閣送東西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位雲美人在書房裡對著皇帝舊日的字跡端詳。
白皙的指尖都沾染了墨痕,甚至微微磨出來一些寫字的薄繭,這麼用功,可寫出來的廢紙比擺在旁邊的佛經頁數多上許多。
「都知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雲瀅讓人給江宜則上茶看座,她知道自己這模樣有些滑稽可笑,但並不怕展示給江宜則瞧。
江都知瞧見了,等同於皇帝也看到了。
書法這種東西不是人寫十天半個月就能突飛猛進的,皇帝又偶爾會來看她,這種緩慢的進步就愈發不明顯了。
有時候刻苦用功確實是要叫別人知道才行的,才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宮人端來了銅盆,雲瀅臉上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將手浸在香花水裡洗了幾遭,匆忙擦乾了手,江宜則身後的內侍拿進來一個盒子,她也不曉得那是什麼東西。
「奴婢是替官家來給雲娘子送佛經的。」
江宜則辭了雲瀅賞的座,只受了群玉閣的一杯茶。看書桌後面的女子一下子漲紅了臉,亦是有些猜不透官家的心意:「聖上今日下朝後突然有興致抄寫些經書,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您,讓奴婢將東西送到群玉閣,請您午後往書房去伴駕。」
身後的內侍將盒子打開遞給群玉閣的宮人,雲瀅瞧著那厚厚的一冊《地藏王菩薩本願經》,不禁莞爾。
她每天抄書的時候覺得當真辛苦,並不能理解皇帝怎麼會培養出這樣的興趣愛好。
「都知,午後不會有外臣往書房去的嗎?」雲瀅做女官的時候空著手去服侍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然而現在做了後宮的娘子,與皇帝的距離拉遠了一些,反而有些不好意,「還是做從前的那些事嗎?」
江宜則見雲瀅疑惑,有心賣她一個好:「延壽公主出家為道,官家大抵會在清寧殿陪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