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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額頭正輕輕和床上女子的額頭觸碰在一起。
一觸即分。
石無荒一寸寸看著床上的人的容顏,伸手去碰了碰她左眼邊的那點墨痣。
阿淮似有所覺, 眉尖輕促地蹙了一下, 很快鬆開。
石無荒忙撤開了手。
撤走後, 他微頓, 又看著床上的人, 笑了下。
「小可憐。」他又朝著她的額心伸手, 最後手卻只落到了她的發上, 他輕輕揉了揉:「快了,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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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豫房間。
白豫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件衣裳,紋飾是按照藏書閣後院做出來的白蝶牡丹圖。
今天去藏書閣後的牡丹園, 九聖女明顯玩得挺開心,明天應該可以接著去藏書閣,把這件衣服送給她。
白豫看著桌上的衣服, 長嘆了口氣。
這衣裳原本做了是要送給阿夕做生辰禮物,但現在只能拿去補償給九聖女。
宗門虧欠九聖女良多,但他可以理解他父親和長老們的做法。
九聖女是紀天蘭的孩子,紀天蘭當初叛離宗門,鬧得人盡皆知,是宗門恥辱。失去聖女的宗門實力大減,很長一段時間淪為了三流門派,弱勢可欺。
紀天蘭留下九聖女走了,這份恥辱就落到了九聖女身上。
那是紀天蘭的錯,按道理說不應該這樣算。但很多事情是不講道理的,宗門人的憤恨找不到出口,就堆在了九聖女頭上。
對九聖女來說這並不公道。
還有阿夕。
她的父母在一次魔修門對宗門發起的襲擊中犧牲了,魔修們說之所以選中無尤宗偷襲攻擊,是因為紀天蘭的事在修真界沸沸揚揚,引起了他們注意。
於是阿夕父母的仇也算在了九聖女頭上。
後來阿夕害死九聖女的事,在宗門中也帶了點報仇的意味。
可阿夕父母犧牲時,九聖女還沒一歲,這筆帳怎麼也算不到她頭上。
白豫望著窗外主殿的方向。
要補償她,可能花的時間會很久了。只希望她得到了她想得到的東西後,能早點放手,還無尤宗一個清淨。所幸如他所料,她渴望著宗門對她的愛護,到現在願意接受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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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初陽,白豫按時去了主殿,卻沒見到阿淮的人,他稍加思索,直接去了牡丹園,果然見到了阿淮。
阿淮靠坐在一張藤椅上閉著眼睛曬太陽,旁邊是一叢金牡丹,她懷裡窩著那隻白貓,貓也在睡覺。
花叢芬香,青藤椅小弧度地輕輕晃著,看起來懶洋洋的,舒服愜意。
看到這樣安寧靜謐的畫面,白豫心中竟生了怯。他站在牡丹園前,沒再往前踏一步,下意識不想打擾。
他的眼神聚焦,落到了阿淮身上的那件衣服,白豫更是微訝。
和之前單純的大黑袍不一樣,她今天穿的雖然還是黑色主調的衣裳,但上面繡了大片的金牡丹。
他不由得比較起來,阿淮身上的那件和他帶來的這件,哪件更好看。沒用多少時間,白豫便不得不承認,還是那樣的更合適阿淮,金貴大氣。
他手中的白蝶牡丹裙有點小女兒氣質了,更適合阿夕那種文秀柔軟的女子。
昨天才來牡丹園,今天她就換上了牡丹花紋的衣裳,還又過來了,這是不是說明,昨天的好意她都全盤接受了?現下是在示好?
不管怎麼樣,她肯來這兒就是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那一會兒衣裳送出去,她也應該會很開心地收下。
白豫還是走進了牡丹園。
「宗主。」白豫往花叢邊的藤椅靠近,叫了阿淮一聲。
阿淮睜開眼睛,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