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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侍畫甚至沒在出神中察覺,當電影放到香艷情節時,身邊裴顏那皺眉咬牙的複雜神情。
情節持續了十幾分鐘,裴顏就保持了這個表情十幾分鐘。最後她看向殷侍畫,才發現殷侍畫正在發呆。一股火於是冒到頭頂,她惡狠狠戳了殷侍畫側額一下,說:「自己說要看卻不看,你是在故意折磨我吧?你是不是在耍我玩啊?」
殷侍畫才回神,應付地笑笑,重新認真地看向屏幕,說:「我在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裴顏覺得說這句話時,殷侍畫的眼眶是有點濕潤的。
……
夜晚,裴顏在病房裡吃了晚飯,沒有走。
她難得打開了房間的窗戶,但不是像馳消那麼心細地為了通風,而是想迎面吹一吹眼下初秋的晚風,哼著歌。
她本想在心裡鞏固一下一天沒練的舞,但浴室里的水聲傳進她耳朵,慢慢就占據了她大部分心神。
裴顏向窗外探著身,在九樓的高度看著南城的夜景出神。秋天的晚風很溫柔,也很清涼,但好像怎麼也拂不開忽然籠罩在她心頭上的一股燥熱,她回頭看一眼浴室方向。
她好像還是琢磨不透殷侍畫,但又越來越覺得,自己對她是有點好奇的。
殷侍畫的確挺彆扭,但帶著她那溫溫軟軟的外表,又一直很平靜、偶爾有一點反應的呆萌樣子,其實讓人覺得……並不多麼反感。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以及下午那部電影裡揮之不去的情節,裴顏暗暗罵一聲「操」。
四十分鐘後,殷侍畫帶著浴室里的水汽和浴後的香味出來,拿著吹風機,隔著大半個病房的空間看向裴顏。好像很平靜,也好像很無助、很軟弱。
她沒有說話,裴顏也難得沒有毒舌,只是面色陰沉,過去接了她手裡的吹風機,插上插頭。
「嗡嗡嗡」的聲音中,裴顏一條腿跪在床上,沉默地俯視著殷侍畫的背影。殷侍畫被浸濕的長髮就在她指間一遍遍滑過,卻只讓她覺得,想要爆粗口一般地煩躁。
但殷侍畫一直安安靜靜的,不吭聲,各種無聲的複雜情緒就像在空氣里激烈碰撞後又暗自消沉了。
給殷侍畫吹完頭髮,裴顏才注意到她床上那隻紅髮布娃娃。以往她大大咧咧地來,大大咧咧地走,待得最久的地方就是茶几和陪護病床,壓根沒往殷侍畫睡的這張床上留心過。
按照她一貫風格,此時也應該陰陽怪氣一句:你這娃娃的紅毛不會是照著我做的吧?
但看那娃娃已經很舊了,且越來越覺得心裡複雜,裴顏最後還是沒吭聲,給殷侍畫撇下一句:「你要再沒什麼事我就走了啊?」
殷侍畫點頭。
聽到裴顏開門的聲音,她跟她說一聲「晚安」,裴顏沒回應。
裴顏走了一分鐘,殷侍畫才下床,將整座病房的燈關上,回床上睡覺了。
第9章 運動會
周六清晨,裴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醒個大早,意識朦朧中,似乎總覺得有些心煩。
一把撈過正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她對著微信列表想了會兒,還是給殷侍畫發去條消息:【你今天出院?】
【嗯。】
殷侍畫回得很快。
本該料到是這樣,收到殷侍畫不能再平淡的回覆,但這次格外讓裴顏心煩。心裡好像纏繞著一種奇異的、癢絲絲的感覺,就像昨天那股情不自禁、莫名其妙的情緒的後遺症。
想了又想,裴顏不知用多長時間打打刪刪出第二條消息——【那你家裡有人管你麼?需要我去幫你麼?】
結果殷侍畫像是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因為她依舊回復得很快:【沒關係,我家人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