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頁(第1/2 页)
今天,要去江州做dna親子鑑定。
說服鍾偉婷同意做鑑定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因為這等於是讓她再一次承認她不知道孩子的父親、那個幾乎毀了她一生幸福的男人是誰。
聽星野說,她連自己的家人都沒有告訴,至今家人都以為這孩子是她負心男朋友的,而她咬死了也沒有把張星野的名字說出來。
這是她最後的驕傲。
她的痛唯一可以分享的人就是張星野,無關愛與恨,只因為他是那個黑暗的夜晚唯一知道她去向的人。
這個天大的秘密讓張星野萬分自責,他一定要替她找尋一個答案。
在堅持做鑑定這一點上,岳紹輝是贊同張星野的,他們都需要這個結果,雖然目的大相逕庭。
起初,岳紹輝非常確定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他的醉酒他自己知道,從來沒有醉到完全的記憶空白,而且,如果真的睡了兄弟的女朋友,別說身體,良心上也一定會留下痕跡。可糟糕的是,十年間隔的醉酒,他越努力回憶,很多曾經發生的事都好像重合到那個晚上,鍾偉婷的模樣從根本沒有印象到越來越清晰,他已經沒辦法分辨哪些記憶是真的,哪些是被這種瘋狂的意念強加進去。
他需要一個科學的結果來終結這種瘋狂。
如果是在以前,他不會懼怕任何結果,是與不是,都有應對的辦法,該擔當的責任,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現在,一想到他的小兔子,他莫名就會怕,非常害怕……
張星野走過來,打開車門,「我跟你一起去。」
「滾蛋。」
……
江州。
自從dna親子鑑定被批准可由第三方獨立司法鑑定機構運行,每個城市都出現了除國家司法部門下屬法醫鑑定外的民營鑑定機構。
雖然是民營,可是受國家嚴格管控與監督,由司法部門審批並認定資質。選擇哪家鑑定機構,岳紹輝同意由鍾偉婷來選。因為張星野告訴他:偉婷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江州司法法醫鑑定中心就在設計院隔壁,所以這家最權威的機構首先被排除,而且,她要求保護隱私,不提供姓名。
對於不留下姓名這件事,岳紹輝曾經有所顧慮,覺得有種證據缺失的感覺,可是,在這件事上他沒有發言權,一切都以鍾偉婷的意見為主。
最後挑選了江州莫昂司法鑑定所,地址在江州醫科大學校區內。選擇這裡,一是因為這家鑑定所屬於江州醫科大學下屬單位,並非民營,更具權威;二也是因為正是寒假期間,校園裡沒什麼人,很隱蔽。
岳紹輝進江州時已快中午,打電話通知了鍾偉婷,約好下午一點半在醫科大學見面。
十年之後,這註定是一次尷尬的見面,鍾偉婷連一起用午餐的客套都沒有。
她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依然很漂亮,只是曾經的鋒芒斂去許多,剛剛病癒,為了遮掩病容,妝有些濃。看到他,鍾偉婷的眼神很明顯的排斥與冷漠,冷冰冰地遮掩著她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岳紹輝知道,現在她還能站著面對他已經很不容易,而他就像被迫面對受害人的罪犯,已經被做了有罪推定,愧疚與恥辱被貼在了腦門上,尊嚴全無。原本鍾偉婷根本就不想見他,提出只要提供樣本就可以,可是岳紹輝還是決定親自來一趟,以免樣本被污染。
註冊做鑑定的過程很簡單,鍾偉婷帶來了孩子的毛髮樣本,岳紹輝提供了血樣,記錄都是編號,沒有留下姓名。
前後不足半小時,付款,離開。
一起出門,岳紹輝想送她回去,可還沒來得及開口,鍾偉婷已經走了,連一句辭別的話都吝於給他。
……
越野吉普離開,取樣中心後的辦公室里走出了方婉瑩和一個穿白大褂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