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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姑娘可想到什麼？&rdo;胥筠突然問。

我錯愕地抬頭，仍是心虛，連忙搖了搖頭。

&ldo;不過總算是有了收穫。&rdo;趙丹青若有所思地看著我，&ldo;帶著你果然沒錯啊。&rdo;

犯了錯還被誇，我縱使臉皮再厚也承不住，麵皮發熱地垂下頭。

胥筠道：&ldo;時候不早了，在下送姑娘回房。&rdo;

看著他雅風依舊的俊臉，我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上了樓梯，離著天字一號房還有段走廊，短短路徑突然漫長起來。我與胥筠並肩走著，為打破尷尬，我眼盯地板道：&ldo;你可覺得奇怪，拓衿城一面臨江，珊瑚珍珠這些算是本地的特產了，怎會突然水漲船高？&rdo;

胥筠停了步子，竟淡淡笑開。

這笑容流露的情韻如風擺荷莖，煞是好看，只聽他悠悠道：&ldo;姑娘想過沒有，既然招財賭坊內只流通銀票，那麼輸贏交易的只會是銀票，怎麼會有銀錠流出？&rdo;

我一愣，隨即覺察其中矛盾，急忙問：&ldo;那明天我們‐‐&rdo;

胥筠的眼睛淡淡移向我，我登時閉了嘴。

溫暖無傷的目光，讓人錯覺無論提出任何要求他都會答應，但這也僅僅是錯覺。

我絲毫不疑，如果惹惱了他，把連歌調過來看著我也是有可能的。

思及此處，我索性乖乖一笑，保證道：&ldo;明天我哪裡都不去，就在客棧等你們。&rdo;

胥筠看著我的笑，漆色的瞳仁反而一暗，&ldo;姑娘心中不開心，何必強作歡笑？&rdo;

我怔怔看著他，繼而低頭踩住自己的影子，心中幽嘆一聲。

胥復塵，未必是不懂得攻心為上的人。

……

日上高杆，街頭熙熙攘攘的人聲漸次熱鬧。

前一晚雖想著不再給人添麻煩，可此刻叫賣入耳，我到底捺不住外間的繁鬧，在心裡斟酌了一套說辭，硬著頭皮去找方唐。

孰料走廊上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方唐看上去不靠譜，卻必定不敢違背胥筠的指令，我覺得奇怪，特意到他的房間轉了一圈，也沒人。

難道他也隨他主子出門去了？這莫不就是天賜良機？我心中僥倖，剛走出客棧，聽前方有人聲吵鬧。

&ldo;夕月，你等我，等我攢夠錢，一定去你家提親！&rdo;

不遠處，一個瘦弱的青年書生緊緊抓著一位姑娘的雙手，眼裡寫滿乞求。女孩一聲不吭，書生的脊背因為女孩的沉默一點一點彎下去，幾與女孩等高。

二人周圍聚攏越來越多的人，女子面上青赧，斂睫正色道：&ldo;大庭廣眾，不要說這些。&rdo;

窮酸書生幾乎要哭出來，&ldo;我會努力賣字賣畫，一定掙得到錢的，我娘已經把咱們的房子收拾出來了，只要你……求求你，不要嫁給張員外。&rdo;

&ldo;你還不懂麼，你給不了我好日子！&rdo;女子終是忍無可忍，甩開書生的手，&ldo;我的確欣賞你的才華，但是貧賤夫妻百事哀，我不想委屈自己。&rdo;

人群中絮絮議論，有人怪女孩貪權附勢，也有人說是這書生自不量力。

&ldo;不、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rdo;書生還在努力說服心上人，慌忙從懷裡掏出一根晶瑩的玉釵，&ldo;這隻釵是我答應要送你的，你看，我信守成偌，說過的都會做到！&rdo;

女子厭煩地一推，釵子落地，斷成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