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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一句話,段雲琅只覺自己半個月前吃進去的桂花糕又開始在胃裡翻騰了。
「可是其他用料都是新鮮的!」殷染連忙補充,「你沒吃壞吧?哎呀,不過,我猜你也不會吃……」
段雲琅咬了咬牙,「我吃了。」
殷染睜大了眼睛。
「差點吃出人命。」段雲琅沉痛地道,「但因是你第一次做東西給我吃,我還是吃了。」
殷染訕訕道:「那……好不好吃?」
段雲琅看著她,小心翼翼又掩不住好奇的表情,當真是只有小女人才會露出的表情。他忽然就感到一種榮耀般的滿足,看,這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會給他做桂花糕吃呢。
他開心了,低下身子便將她打橫抱起。殷染吃了一驚,趕忙攬住了他的脖頸,而他腳下毫不停留,便將她抱到了床上去。
他抬起身子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而後吹熄了燭火。
黑暗之中,窸窸窣窣的聲響,不知是誰在解著衣帶。□□的足在被褥上交纏,微冷的春夜裡,漸漸地自心底深處潛生出燥熱的火苗來。床板忽而一震,是誰壓住了誰,大被蓋上,所有的火便被悶在了裡面,連帶著一滴又一滴愈加急促掉落的汗水,沉悶的喘息聲里,偶爾夾雜著忍耐不住的□□——
這世上所有的快感,都不得不伴隨了疼痛。
歡喜的極致,溫柔的極致,興奮的極致——都是疼痛。
伸手不見五指,只能憑本能抱緊了對方,除了對方所給予的,什麼都不相信。他終於在她身上溫順地俯伏下來,在餘韻里輕輕舔吻她的耳垂,又一點點舔到了臉頰上的小紅點。
她笑叫:「癢啊,你!」
「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輕聲問。
她默了片刻,道:「我聞不慣桂花……」
話沒說完,他已懂了:「原來你真的有病。」
她有氣無力地橫他一眼,「是啊,病得厲害。」
他躺到她身邊去,又撐著腦袋蹭過來,很是認真地道:「既然碰不了桂花,幹嘛還給我做桂花糕呢?」
「不是你說的麼?你喜歡啊……我的手藝,想來也比不上顏德妃吧。」
他愣住了。
黑暗裡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她說這話的聲音也是淡而安寧。就像是最普通的閒扯家常,可話里的內容卻在他心底掀湧起驚濤駭浪。
他……他都要忘了,自己曾在她面前提過母妃做的桂花糕。
她當時不言不語,其實背地裡已想好了要做這樣的事了吧?
她明明就碰不得桂花……
總是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臉色,其實她心裡想的比誰都多。母妃的臉容早已在他的記憶里模糊,可是那一份溫暖熨帖的心情,他卻是真的,從阿染送的桂花糕裡頭嘗到了。
月光從窗縫裡篩過,細細密密地鋪在兩人年輕的身上,像一片銀色的碎沙子。這一刻誰都沒有說話,只是他抱著她,她依偎著他,呼吸一點點地平靜了下去。
以為因的戀慕是洶湧澎湃不可抑止的,而這種情感的糾纏依賴,緩慢而溫存,卻會一直不聲不息地伴人到死。
「阿染?」
「……」
「睡著了?」
「……」
段雲琅望了望窗外的月亮,又低頭,看著窩在自己懷裡的女人,聲音放得愈輕了,仿佛害怕驚醒了她。
「阿染,」他輕輕地、輕輕地道,「你可不能,可不能離開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殷染,就是,桂花,過敏……
蠢作者今天終於搞明白了什麼叫特典……大家有想聽的麼?作為本文靈感來源的各種歷史小段子、背景設定、人物原型神馬的……我會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