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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聽霄雙手支撐在書桌上,冷艷犀利的眼睛直直盯著近在咫尺的任浦澤。
「東方血脈以仁義為先,念在同根,他們當年沒有對西方血脈趕盡殺絕,甚至沒有過多地干擾他們發展,結果他們的後人都在做些什麼?你又在做些什麼?你嫌棄我的專業不好,那你這個沒上過課的人,又懂得什麼是禮義廉恥嗎?」
看著任浦澤眼神發直,嘴唇顫抖,任聽霄直起身子,聲音冷靜而理智。
「我沒有血統偏見,但這前提是,他們沒有覬覦東方血脈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江山,你明白嗎?」
她的這聲「你明白嗎?」,分明和任浦澤剛才的語調一模一樣。
任浦澤臉色鐵青,還有一種恍然的神色:「是你,是不是你,和陛下說了什麼?」
任聽霄歪了下頭:「什麼?」
這突然提到凌卓,她沒弄懂這個神轉折。
「就是你。」任浦澤語氣肯定,低聲呢喃,「我說從來不管事的帝王怎麼會突然召我進宮……」
任聽霄挨得距離很近,這句話她聽見了。
她想起之前任媽媽的訊息里說,任浦澤這幾天很忙,非常忙,忙得基本很少有時間回家。
所以,是凌卓乾的?
「奧菲利亞,不管你和帝王說了什麼,這都是不對的。」想起在帝宮中,帝王高坐王位,對他說的那些話,任浦澤深吸口氣,強裝和藹地說,「沒有人想要動搖帝王的根基,奧古公爵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幫助帝王穩固王位。」
他看著任聽霄,在眼裡擠出一分真誠:「當年任聽霄將軍用死換來了任家這份榮寵,我又怎麼會葬送她的犧牲呢……」
「任聽霄的父母究竟是怎麼死的?」
任浦澤耳邊倏然掠過這句話,讓他整個人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任聽霄直直地盯著他,語氣和表情都十分平靜。
就仿佛問出這個驚世駭俗問題的,不是她一樣。
但是緊接著,她又拋下另一個更加驚世駭俗的問題。
「和你有沒有關係?」
「奧菲利亞!」
任浦澤震驚到站了起來,他指著任聽霄,半天說不出話。
「他們的飛船意外受到星盜的劫持,不小心全員犧牲了。」任浦澤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這是全星際的人都知道的事實,你是聽了什麼風言風語,居然敢來逼問我?」
任聽霄靜靜地看著他,清透的碧色瞳孔里,恍然透出了另一個靈魂的沉著和氣勢。
任浦澤望著她,眼神竟然隱隱變得恐懼起來。
他從這雙眼睛裡,看到了另一道熟悉的身影,那給他帶來無限榮光,卻又令他午夜夢回每每輾轉難眠的噩夢。
但是她明明已經死了。
兩人互相望著,一時間整個書房只剩下任浦澤粗粗的喘息聲。
就在這時,任聽霄手腕上的光腦滴滴滴地響了起來,一道紅光掠過她的面容,讓她半明半昧的臉龐一下子陰沉如艷鬼。
又是加急信息。
在任聽霄低頭打開光腦的瞬間,任浦澤虛脫一般跌坐回了椅子裡。
一陣幽幽的涼風透過,他這才發覺,自己的整個後背的衣物,都已經被汗水粘在了身上。
而剛看到信息的任聽霄,臉上突然露出仿佛吞下了三百隻蒼蠅一樣的表情。
任浦澤想要問,但是面對這個不知不覺變得十分陌生的女兒,他張開口居然又猶豫了。
在意識到自己居然對自己的女兒產生懼怕的情緒後,任浦澤惱羞成怒,刻意用命令般的語氣說:「是什麼事?說來我聽聽。」
任聽霄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看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