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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深愣了愣,背靠在他的胸膛, 能聽到心跳聲順著奇經八脈一路遊走在耳邊。
沉悶的,有力的,又有些急促的。
也不知道是誰的。
慕朝將她半抱在懷中,可能太困了,說完這句,呼吸就平緩下來, 閉著眼緩緩睡去, 但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腰上, 似乎是在安撫她, 一下又一下,輕輕拍在她的腰側。
江雪深有些受不了。
這人是不知道自己體寒嗎, 冷成這樣還敢抱著她睡, 將她當火爐不成。
而且這樣拍他的腰, 很癢的呀。
更何況, 更何況……
她眨了眨眼,視線落在孱弱的燭火上,幽幽地想,更何況男女有別, 他們這樣顯然不合適。
慕朝好像,從不把她看做一個異性。
就好像,她可以是男,可以是女,可以是一隻奇形怪狀的螞蚱兔,只要她是她,其他都無所謂。
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挫敗。
她輕輕挪開環在腰間的手,跪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熟睡中的慕朝沒有往日裡肆意張揚的狂態,反而安靜得仿若初生的嬰兒,眉梢眼角都是那般純淨無害。
像是一塊白色的畫布,在沒有作畫之前,永遠保持著那般純正的潔淨。但是細看才知,他早已潑了墨,暈染了滿面的黑。
無論是白是黑,都是那般純粹。
在他的世界中應當也沒有其他複雜的感情,只有討厭的和不討厭的兩種吧。
慕朝不知為何,睡得格外沉,直到收攏指尖,沒有柔軟的細腰,只接觸到虛無的空氣時,才半夢半醒地抬起了眼皮。
「不睡?」
江雪深靜靜看著他,明知他此時並不算清醒,卻仍是盯著他懶懶的眼眸,忍不住問道:「你討厭我嗎?」
慕朝很快又闔上了眼眸,偏頭埋入枕中。
燭火「噼啪」作響。
江雪深驚了回來,發覺自己問了個不合時宜的問題,正暗自惱怒時,便聽枕頭下的聲音悶悶地傳來:
「不討厭。」他說。
江雪深愣了愣,不禁搖了搖他:「是你在說話嗎,魔尊大人?」
慕朝沒有回覆,江雪深又搖了搖他,慕朝終於忍無可忍地一把揪過她的衣襟。
江雪深低呼了一聲,重重抵在他的胸前,撞到了鼻尖。
隔著一床冰冷的棉被,慕朝掐了掐她的臉,不耐煩道:「不討厭,但是你再這麼囉嗦下去我就……」
就什麼?
江雪深吃痛地捂著鼻子。疑惑地看著他。
慕朝卻沒有再說了,拍了拍她的頭,又閉上了眼:「所以,安靜一會兒。」
哦。
江雪深無聲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委屈。滿床的被子都被他搶了大半,他渾身冰冷還好意思抱著別人睡。她是真的睡不著啊!
身體在犯困,靈魂卻很清醒,感覺自己快割裂了。
無奈江雪深只好離開床,捻手捻腳地往石屋深處走去。
原本她是不敢亂走亂動的。但自從得知這處地方是大護法的墓地,江雪深卻忽然有了熟悉的安全感。
那是大護法呀,不是其他的什麼孤魂野鬼,而是他們都認識的,也會笑也會哭,也會被呆愣愣捉弄的大護法呀。
有了這個認知,就好像,之前那點冰冷的恐懼都不足為懼。
畢竟是墓冢,冢內的裝束與方才那老嫗家的也差不離多少,除了主墓室外就只有一個放燭台供果的小暗閣。
從主墓室去暗閣就只有一條又窄又小的過道,她這樣的橫著進去都得吸著口氣,不然也得卡在璧面上。
進了暗格其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