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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的弟子忍不住驚呼道:「你們快看……」
「怎麼會這樣?」
「江雪深也太狠了吧?」
「她的眼睛!快看她的眼睛!」
場上,江文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許久,她才倏地顫了一下,低頭看去。
目光所及之處,赫然橫著兩柄長劍。一柄鑲珠帶玉,是她慣用的霜華劍,另一柄破爛青銅,上不得台面,這是江雪深臨時用的。
而此時,這兩柄劍居然都狠狠地破開她的肚子,穿透她的背脊。
鮮血順著劍身一滴一滴往下落。
江文薏張了張嘴,終於發出一聲乾澀的單音節。
為什麼會這樣……江雪深那個廢物,怎麼能越過她,操控她的劍?又怎麼會下狠手……
比起入骨的疼痛,江文薏最先的情緒竟然是茫然,她痛得單膝跪在地上,卻仍是抬頭去看江雪深。
她會是什麼表情?還是那般沒什麼情緒,虛偽運作的微笑嗎?
還是……也有那麼一點因為她而產生的憤怒呢?
但,都不是。
江雪深緩緩歪了歪脖子,發出骨骼作響的聲音,髮絲往旁邊捋了捋,江文薏終於看清楚她的神情。
面如冰霜,卻噙著一抹笑,笑容弧度越大,她的面色卻越冷,那雙萬年不變的杏眼裝著的再也不是江南水鄉的柔情,她的眼底一片詭異的猩紅,火星子像快要冒出來,將她整個人置身於冰火兩重天之中。
這顯然不是正常的樣子!
走火入魔了?
可她分明沒用多少靈力,走的哪門子的火,入的哪門子的魔?!
台下驚呼不斷。
台上江文薏已經痛得快伏在地板上,她抓著地板恍惚地看著江雪深,黃昏的光線扭曲碎屑地落在眼裡,有些刺痛。
她看到江雪深學著她的樣子一腳踩在了劍柄之上,又歪了歪頭,俯身湊近她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說完,扯了扯唇角笑了。
她會死。這樣子的江雪深真有可能會殺了她。這是江文薏腦海中冒出的一句蒼白的話。
江雪深握住劍,猛得抽回劍身,又隨意地丟棄在地上,直接跪地按住了她的頸側。
台下的人看不清江雪深在做什麼,論劍台的試靈石還是淡淡的,側不到江雪深的靈力。
只有江文薏感受到了,在江雪深俯身湊近的瞬間,一股致命的靈氣直擊她的天靈蓋,狠狠威壓住她的神識。
這是……比靈力還要充沛的存在。
也就是現在,江文薏才猛然反應過來,方才是什麼撞在了她的劍上。
她以為是場外的誰暗中助江雪深,但其實不是,撞掉劍柄的是江雪深的靈氣。
化靈為劍,肉眼不見的靈氣。
江雪深的指腹輕輕按在她的脖側,像蟲蟻撕咬。
江文薏驀地吐出一口濁血。
恍惚間,她好像回到了八歲那年。
在她還樣樣不如江雪深的那年。
她曾,窺見過江雪深的秘密。就如同現在這樣。
當年的江雪深也是猩紅著眼,笑得扭曲又嗜血,江文薏親眼看到她上一刻還在撫摸愛犬,下一刻竟能拎著那條狗斷裂的頭骨,好玩地拎晃著。
就像是從死地中爬出來的魔鬼。
她曾聽父親說過,當年墮魔的仙門柳家,就是這般的,沒有魂,沒有心,只有對「殺」最原始的欲望。
她見過那樣的江雪深,便再也忘不掉。
午夜夢回,都是她掐著自己,飲血食肉的場景。
荒誕到真實。
她害怕見到,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