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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徐白之所以喜歡和謝平川聊天, 其中一個原因就在於,無論她開啟什麼話題,謝平川多半都了解一二。
如今也是這樣。徐白接著說:&ldo;是啊,亨利八世改革宗教, 是為了娶第二任妻子,他一直想要一個兒子。&rdo;
她聯想到了什麼,壓低自己的嗓音。
傍晚六點正是下班高峰,擁堵的車輛排起了長龍。謝平川剛好轉過臉,和徐白的視線交匯。
徐白打開了車窗,不過只有一條fèng。她的頭髮被風吹得微亂,還有幾縷搭在了臉頰邊,謝平川想碰她的頭髮,但是剛抬起手,他又放下了。
徐白壓根沒注意。
她轉述著近期的工作:&ldo;我已經翻譯了二十萬字,寫到主人公的老年時期……雖然它是一本冷門小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翻譯。&rdo;
謝平川為徐白找了一個理由:&ldo;你可以把體驗到的感情傳達給別人,使別人為它而感染,也體驗到這些情感。&rdo;
徐白雙眼一亮:&ldo;是啊,我是這個意思。&rdo;
她不自覺地靠近他:&ldo;你說得非常對。&rdo;
謝平川卻道:&ldo;這句話出自《藝術論》,是列夫托爾斯泰的原話。&rdo;
趁著徐白近在眼前,謝平川伸出一隻手,他把徐白散亂的一縷頭髮,撥到了她的耳朵後面。
收回手的時候,指尖擦過她的臉,觸感讓人流連。
徐白心不在焉,她脫口而出,喊了他一聲:&ldo;對了哥哥,我還想翻譯……&rdo;
一句話沒有結束,徐白就停住了。
人們常說習慣很難改變,哪怕改變了,將來還有重拾的可能。根據徐白的親身經歷,她對這句話深以為然。
徐白不再開口,很安靜地坐著,耳畔響起汽車鳴笛,擁堵的車輛逐漸疏通。
謝平川勾起唇角笑了。他一邊開車,一邊問道:&ldo;你的話說完了麼,還想翻譯哪本書?&rdo;
徐白道:&ldo;ohs haid的新書《出逃西部》。&rdo;
謝平川又問:&ldo;你剛才叫我什麼?&rdo;
徐白輕聲道:&ldo;哥哥。&rdo;
機動車道暢通無阻,他們快要抵達目的地,謝平川順路拐了個彎,駛入徐白居住的小區。
他和徐白說:&ldo;既然你想起來了,別再叫我總監。&rdo;隨後又提醒道:&ldo;也不能叫謝先生。&rdo;
徐白聽完這句話,盯著他看了一陣,但她並未反駁,好像是同意了。
謝平川覺得他們的關係有所緩和。距離徐白遠遠見到他,就會撲上來的那一天,似乎也不太遠了。
然而次日他就公務纏身,無法在六點前準時下班。
作為一個新興的網際網路公司,恆夏集團在短短三年內發展壯大,得到了業界巨頭的鼎力支持,占領的市場份額也節節攀升。
他們公司主營雲服務,以及定向第三方處理,同時看中了教育市場,正在推廣學習類的app。
如此龐大的工作量,不可能都由公司員工完成。所以有一部分的非核心業務,被外包給了成熟的軟體公司。
其中一家公司近日要求溝通,因為他們的項目即將完工,謝平川便帶了幾個人驗收,季衡正是隨行的高管之一。
就像徐白那天在食堂聽到的那樣,季衡確實是恆夏集團的一員。當年他在矽谷也算吃香,不過感情生活一直不如意,恰逢謝平川在國內創業,他一個電話打過去,就把季衡給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