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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焚朝握著酒杯不動,慵懶地掀起眼皮。眼前的女子長了一雙嫵媚的桃花眼,面龐給人的感覺卻不嫵媚,反而有點天真的味道。
「我死不死與你何干?怎麼,你在意我?」
聽得他話中的嘲弄,霍酒詞莫名來氣,許是沾了點虞以沫身上的性子,見不得人尋死,她用力拽著他的手,想拿開酒杯,奈何她力氣小,拽不動他分毫。
衛焚朝任由她拽,面上神情似笑非笑,幽深的眸子漆黑一片。
霍酒詞自知力氣小,腦子一轉,趁著衛焚朝不注意時捏著酒杯往裡傾斜,瞬間,酒水全撒到了衛焚朝的衣襟上。
「……」衛焚朝不悅地擰起眉心。酒水上身粘滋滋的,他不喜歡這感覺,準確說,是厭惡。
霍酒詞鬆了口氣,站直身子義正言辭道:「我學過一點醫術,你這模樣一看便是寒石散食入過多,陽氣虧損嚴重,再不醫治必有性命之憂。」
「呵呵。」衛焚朝放聲譏笑,隨手將酒杯扔了出去,「我就喜歡在這樣的地方,吃這樣的東西,找這樣的樂子,你懂什麼。」
霍酒詞抿著嘴,無法反駁。
「倘若人生沒了樂趣,不如去死。」衛焚朝毫不在乎道,又想拿瓷瓶。
他竟還想吃?霍酒詞眼疾手快,一把奪了床榻上的瓷瓶,果斷將裡頭的粉末全倒在地上。她記得,衛焚朝喜歡乾淨,喜歡到有點病態,這粉末沾了地,他必定不會再碰。
白色墨粉撒在白絨地毯上,幾乎是看不見的。
衛焚朝蹙起長眉,斜眸看去,女子眸光閃著狡黠之色,仿佛在說,「看你還吃不吃」。他沉下臉,閉眼道:「開門,送客。」
對方不為難,霍酒詞自是樂得離開。
許久,衛焚朝才睜開眼,眸中一片光亮,轉瞬碎裂,成了絲絲縷縷的自嘲。「來人,更衣。」
「是。」侍女進屋。
妓子們重新在床榻邊跪下。
衛焚朝換完衣裳後重新躺下,不冷不熱道:「今晚換個玩法,你們磕頭,我喊停了才准停。」
聞言,跪著的妓子們不約而同地抖了一下,無奈認命,「咚」「咚」「咚」,霎時,房間裡全是錯落的磕頭聲。
「好,磕得好。每人賞一百兩。」這磕頭聲比仙樂還好聽。衛焚朝拍手,對此極為滿意,他掃了眼站著的幾個小倌兒,「至於你們幾個,跪下將地毯上的寒石散全都舔乾淨。」
小倌兒們瑟瑟發抖,卻又不得不照做。他們簽了死契,生死全掌握在衛焚朝手中。再者,也不是伺候衛焚朝就得死,他們是輪番伺候的,等熬出頭了,他們便有大把銀子,誰不願賭一把。
「嗯……」衛焚朝愜意地打著節拍。他喜歡作踐人,只有看到他們痛苦,他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也覺得痛快。
突然,他開口吩咐,「備飯。」片刻後,他隨手指了屋內的三人,「你,來當我娘,你,扮我爹,至於你,做我的夫人。」
被挑中的三人渾身直冒冷汗,哆哆嗦嗦地起了身。「是。」
除卻被挑選的三人,其他人全鬆了一口氣,紛紛退出雅間。
下人開始上菜,一道又一道,直至將飯桌擺滿。
衛焚朝坐起身,輕快地撣了撣衣袖,溫和道:「爹,娘,夫人,你們三人傻站著做什麼,過來吃飯吧。」
生怕衛焚朝反悔,霍酒詞離開尋歡樓後走得飛快,幾乎是用跑的,不想在半道上遇著了趕來救人的紀忱和池淵。
池淵比紀忱激動,一個箭步衝到霍酒詞身前,關切道:「少夫人沒事吧?」
「我沒事。」霍酒詞尷尬地別過臉,她還以為池淵逃了,沒想他是回府去找紀忱。
紀忱負手立在街頭,端著一副名士風流的姿態。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