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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書隨口道：&ldo;哪裡就都會紅臉了。&rdo;

她覺得，肯定有人，絕不會紅臉的。

虞冷月順著這話的意思往深了想，腦子裡就出現了那人清清冷冷的一張臉。

想來也是，他大抵是不會紅臉的。

不會害羞，不會生氣，不會失控，他的臉，當然也不會發紅了。

她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許多。

廳里忽然靜了。

雪書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抬頭瞧著虞冷月，問道：&ldo;怎麼了?&rdo;

虞冷月搖頭，繼續低頭撥算盤：&ldo;沒什麼。&rdo;

卻是再沒了閒聊的心情。

雪書做好了那套衣服，剪斷最後一根線，大功告成地舒出一口氣，道：&ldo;我說最短七天功夫就夠了，老金偏要半個月之後再來拿，這衣裳還要在咱們這兒放一幾天了。&rdo;

虞冷月走過去看了看那套衣裳。

雪書仔細地摸著衣裳的料子，有些艷羨。

她們兩個，許久沒有做新衣裳了，今年夏天，還是穿的前年的衣裳。

虞冷月湊到雪書跟前，摟著她的肩膀道：&ldo;咱們明兒也買料子來做一身。&rdo;

雪書有點心動，又擔心銀子不夠花，想了想，搖了搖頭。

虞冷月那定主意了，偏要買。

雪書只好答應了，唇邊也抿著一絲笑。

夜裡兩人在後院洗漱，因著明日去買布料的事，心情十分好，笑出了聲。

玩鬧間。

虞冷月忽然緊繃著神經問：&ldo;雪書，你聽到什麼動靜沒有?&rdo;

雪書凝神一聽，緊張地睜大了眼睛：&ldo;沒有啊，你聽到了什麼?&rdo;

這會兒又沒了動靜。

虞冷月疑心自己聽錯了，但又不敢掉以輕心，便說：&ldo;洗好了出去看看。&rdo;

二人洗漱完了，從小庫房裡穿好衣服出來，拿著一盞燈，圍著院牆查看，發現院牆上的石頭，有新近鬆動過的痕跡。

雪書腦袋發蒙，聲音都在發顫：&ldo;這、這是……&rdo;

虞冷月臉色嚴肅地說：&ldo;剛剛有人爬牆。&rdo;

兩人在秋風中站了半天，夜裡回閣樓的時候，誰都沒敢真的睡去。

天邊出現光亮的時候，才都覺得曙光來臨，鬆了一口氣。

報官無用。

反倒惹了官署里的人嘲諷：&ldo;無憑無據的，等小娘子你真的出事了再來報官吧!&rdo;

虞冷月跟雪書想找老金留宿些日子。

等老金來取成衣的時候，見他愁眉苦臉，說家裡現在正雞犬不寧，又嘆氣道：&ldo;你們忙著，我先回去看看。&rdo;

她倆請求的話，也就不好意思再說了。

小譚先生又來了。

虞冷月跟雪書，請他在院裡坐，還拜託他，天黑之後過來在前廳里多坐一坐。

雖說她們同小譚先生不熟，到底有一份租賃關係在，總比找別的陌生人好。

小譚先生自然是求之不得。

有小譚先生幫忙坐鎮，鋪子這幾日關門又比較晚，幾日都相安無事。

但風言風語卻傳了出去。

雪書端莊又不大露面，外頭傳的都是虞冷月同小譚先生如何如何。

有鼻子有眼的，連明苑的王喜媳婦都聽說了。

老譚先生介懷這件事。

他的孫子是讀書人，要娶也是娶正正經經的良家女子，在外頭拋頭露面的商女斷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