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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他終於瞧清楚了,眼前的是一張俊美到令人恍神的面容,只見他五官英挺,面如美玉,斜插入鬢的劍眉下是一雙狹長又風流的鳳眼,他生了一張笑臉,一笑只讓春光明媚,然而那雙子夜寒星的黑眸,明明笑著,卻令人骨頭髮寒。
伍天覃掐著元寶兒的腮幫子,臉上的笑,仿佛帶著嗜血的味道。
「爺,剪子取來了。」
四喜仿佛有些迫不及待地舉著剪子朝著伍天覃跟前一送。
梅見見那剪子鋒利不比,大白日裡冒著森森白光,不由擰著帕子沖那小兒道:「你這小兒,好個無腦蠢笨的,在主子跟前犟個什麼勁兒,還不趕緊給爺跪下磕頭請罪,豈不白白省下了這磨人的折磨!」
梅見是在元寶兒這年歲被伍天覃在雪地里撿回來的,入府之前,多受人欺凌,故而此番有些見不得此等懲戒之罪。
她雖心高氣傲,最多言語刺人。
不想,她這話灌入那小兒耳朵里,只跟左耳朵入,右耳朵出似的,比她當年還要固執犟人。
只見那小兒依舊死死盯著眼前的伍天覃,好似要將這張臉記著帶入地獄裡似的,絲毫沒有要求饒地意思。
「好的很,倒有幾分膽識!」
伍天覃盯著這樣的元寶兒,嗖地一笑,只忽而鬆手鬆開了元寶兒的下巴,卻抬手朝著元寶兒白嫩的臉頰上拍了兩下,清澈的拍打聲響徹整個室內。
而後,他緩緩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盯著腳邊這小兒一眼,只嗖地一下將身子轉了過去,背著手,淡淡一笑道:「絞!」
此話一落,他眼裡再無一絲笑意。
這聲令下,四喜立馬應了聲「好勒」,話一落,只見他上前兩步,一手死死掐住元寶兒下巴,然後抬腳踩在元寶兒心口,一把將他踩倒在地,此舉,便輕而易舉將他整個人鉗制住了,令這小兒絲毫動彈不得,然後,再舉起剪子,朝著元寶兒嘴裡狠插了去。
這架勢,瞧著著實有些嚇人。
屋子裡幾個丫頭嚇得臉色煞白,齊齊轉過了身去,就連鴛鴦也舉著帕子死死捂住了眼,梅見想作阻撓,卻不敢吱聲。
就在這時,只聽得一聲慘叫響起。
眾人打了個顫,以為那小兒的舌頭終是被一刀子剪下了,梅見卻聞得一絲不對勁兒,倉惶扭頭從指縫中探去,卻見那小兒此刻嘴裡叼著的並非剪子,而是那……而是那四喜的手指頭。
原來,在四喜舉著剪子便要朝著元寶兒嘴裡剪去時,元寶兒一不做二不休,臨死前也要拉個墊背的,便小嘴一張,死死一口咬住了掐在他腮幫子上的那隻手。
他用足了吃奶的勁道,死死咬著,一口惡狠狠的叼著四喜的大拇指,用盡了平生最大的力氣,生生要一口將他那大拇指給狠咬下來。
四喜不察,竟被那小兒偷襲,一時疼得慘叫一聲,他疼得額間青筋冒起,作勢要去拔手,不想,越拔,手指頭便越發要斷了似的,他甚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大拇指上皮肉分離的鈍痛感,疼到四喜雙眼赤紅,儼然快要失去理智了,只見他咬咬牙,忽而舉起剪子便不管不顧的便要朝那可恨的小嘴扎去,眼看著那剪子便要紮上那小兒的臉,他的嘴了,這時,只聞得屋子外頭響起了一聲:「二哥院裡在殺豬啊!鬼哭狼嚎的!」
這聲音吊兒郎當的,聲音一起,與此同時,跑腿的歡兒立馬匆匆推門而入,在門口扯著嗓子吆喝喊道:「爺,織造府家的三公子來了,來邀您吃酒來了。」
歡兒這哐當推門而入的架勢,一時驚得四喜舉著剪子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屋內所有人懼是一陣,愣了片刻後,悉數回過神來了。
只見屋內丫頭們齊齊倒抽了一口氣。
待反應過來後,紛紛簇擁過去,幫襯著四喜,要將他的手指從那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