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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差役就匆匆道了一句:「朝廷接了急報,栗州被攻下了,賊人正往華州。頭兒叫我們幫著去從南往西挨家挨戶的排查。」
雖然心裡設想過,可突然聽到栗州真的被攻下,隨安還是嚇了一跳,面色跟著蒼白,不獨她,旁人也是如此,有幾個消息靈通的就道:「不是說東蕃主動請和麼?」
換來的不過是眾人的沉默。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戰爭本身就是殘酷冷血的,敵人都占領一州了,再提請和,不亞於反手掌摑自身。
隨安沉默的跟著眾人往宣武門走,留在上京能聽到許多消息,可現在對她來說,安定下來才是第一位的。
現在做出被東蕃人擄走的假象,那麼就應該繞路往北走才行。畢竟東蕃人的老巢在北邊。這樣她留在落跑的路途中即便以後被人發現,也說的過去。
當然,若是褚府不在意她一個奴婢的去留那就最好了。
宣武門還沒開,隨安看了看天,按照往常,天不亮就該開門,又等了一會兒,才聽到隊伍裡頭有人道:「前頭開了一扇小門,一個一個的往外走。」
路旁被圈出一些人來,抱怨聲更大,隨安聽了一陣子才知道他們是早起準備出城的,沒想到現在放其他人走,卻不放他們走,尤其是他們的隊伍裡頭還有兩輛同樣要早早出門的污水車,味兒實在酸爽。
隨安卻毫無阻礙的出了城。她將頭髮束城成了個男孩樣,又穿了厚厚的土黃色粗布棉衣棉褲,臉上也用了黃米粉,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家碧玉,走路的步伐再不扭捏,看著就像個普通的鄉下男孩差不多。
出了城的人表情差不多,大家都有點兒劫後餘生的感覺,當然,隨安更嚴重,旋即又苦笑連連,她這樣順利出逃竟然是從東蕃這次的行動中得利。
難不成還要感激燒殺搶掠的東蕃人不成?
可現在這樣子,先前紙上談兵的謀劃就要擱淺了,想要繞路北上,就要僱車,她那點錢,估計沒到什麼地方就先花光了吧。
幸虧她所說的下里縣真的不遠,走了十來里路就到了,站在縣城大街上,她茫然片刻很快就清醒過來,在包子鋪買了兩隻包子,而後一邊吃一邊看街上的鋪面。
下里縣臨近上京,說起來也很繁華,單一條街上就有兩家書肆,裡頭不斷有人來往,隨安沒有貿然去問,而是又回去包子鋪那裡,買了兩隻包子做晚飯,然後再朝老闆打聽這附近有沒有能代人寫信的人……
包子鋪的老闆是個四十開外的男人,臉生的像只胖包子,相由心生,脾氣也很綿和,告訴她想要托人寫信直接去書肆就可以了。
隨安就笑著打聽:「大叔我看見街上有兩家,哪家的比較便宜?」
包子鋪的老闆就笑:「你都知道有兩家了,那他們肯定不會為了幾個字分出高下來,都是差不多的價錢。」
隨安也跟著笑,書肆的老闆不想競爭,可耐不住大家的選擇多了,就會想著壓價,明面上價格都一樣,私底下誰更容易說服,那肯定就能便宜一點。
「那哪家比較好說話?能有大叔您好脾氣的一半我就去試試。」
包子鋪老闆哈哈大笑,指了東邊的一家道:「去吧去吧。」
隨安連忙謝過,去了他指著的那家。
這家的老闆果然好說話,聽說隨安要去投親,但盤纏不夠就收了她:「正好我這裡前頭的一個抄書的先生回了鄉,說是要再試試看能不能考上秀才,我這裡就我一個會寫字的,實在忙不過來,你既然能寫,那就留下試試。」
隨安高興的不行,連連謝過,又在他的指點下花了五十個錢租了一間小房子。
書肆老闆姓楊,大家都叫他楊老闆。楊老闆的一家都挺和氣,見了隨安肯定也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