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页)
周儀走得飛快,完全不去搭理夏京,只好言安撫阿窈,以免自己的耳根子被她嘰嘰喳喳擾得不得清淨:「能有什麼事兒,先生我跟他能有什麼事兒,你這不知道就甭瞎打聽,這是你該打聽的事兒嗎,走,咱們回去。」
小姑娘聽得暈頭轉向,立刻被他的話給繞了進去,奇道:「就是不知道才要打聽啊,知道的我還打聽什麼,先生您這人真奇怪……」
他們倆吵吵鬧鬧熱熱鬧鬧地走了,獨自留在船上的夏京原本那張帶著笑意的臉立刻沉了下去,就跟變臉似的。
怔怔地站了一會兒,他抬手揉了揉略有些酸疼的腰側,忍著那處隱隱的疼痛,把自己摔回床榻上,在周儀面前他不肯吃一點虧,看似放浪形骸,幾度口出狂言,實則整個人崩得死緊,直到船艙里只剩下他一個人,才稍微放鬆一些。
仰面在床上躺了會兒,他抬手用手背覆在雙眸上,此後又是久久沒有動靜,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想事情想得入神。
作者有話要說:
注意阿窈跟周大人沒有半點感情瓜葛,是家人。
第03章 夜夜笙歌不怕虧著身子?
和阿窈一道回到下榻的行館,周儀把嘰嘰喳喳嘮叨個不停想要跟隨進屋的小姑娘攔在門外,交代她自己玩兒去,而後將房門一合,獨自關在屋裡琢磨事情。
小姑娘不服氣,還在外頭叨叨:「先生您總是這樣,一有事情就把自己關起來一個人瞎琢磨,要不跟我說說,我好歹也能給您出出主意不是?」
「先生?先生?」
兩聲「先生」喚完她踮著腳,扒著兩扇門中間那一點點縫隙死命往裡瞧,可屋裡還是沒有動靜,她也泄氣了,臨走還放了句狠話:「行,那我可不管您了,您就自個兒琢磨去吧,我走了啊。」
她跺跺腳氣哼哼地走了,屋裡周儀的耳根子也終於得了清淨,他負手站在窗前,閉著眸子重新把前因後果調理一遍,果然是著了夏京那廝的道了。
那人恐怕是從踏青賞艷、吃喝玩樂開始,就已經在給他下套了,現在回想起來,可不是就在一步步麻痹他,直到昨日畫舫聽戲,茶水摻料,給他來了致命一擊!
此時剛過了早晨,陽光從東邊兒透過窗欞縫隙照進屋裡,配合著窗外枝丫間清脆的鳥鳴聲,一派春和日暖生機勃勃的景象。
可是念起昨夜那件腌臢事,他卻怎麼也歡喜不起來,這未免太荒唐了。他也氣自己,在這種關鍵時刻竟然會失了警惕,更氣自己居然抵抗不了藥物的侵蝕,可惡,和誰不好,怎麼偏偏就是這個人!
可是退一步說,對方能這麼安安心心地遛著他玩兒,是不是說明在此次恩科中耍手段的目的已經達成,或者說已經策劃好流程?他到底是在哪裡做了手腳呢?
周儀思來想去也找不到破綻,掐指一算,距離正式開考可沒幾日了。
屋裡逐漸瀰漫起一股焦灼感,最後他索性走到書案後坐定。
鎮紙拂過白紙,挽袖研墨,提筆蘸取少量墨汁,凝神細思片刻,在紙上寫下幾個人名,陪王伴駕久了,手下一筆工工整整的館閣體就好像印出來似的。
寫罷將筆放下,他盯著紙上這幾個名字一點一點研究,把他們的生平、履歷、包括所知曉的親人情況都給捋了一遍,一連串的信息在他腦海中縈繞遊走。
這個笨辦法還真讓他找尋到一點端倪,於是目光緊緊鎖定在其中一個名字上頭。
於鳴,現任江蘇學政,也是本屆恩科的考官之一,當年與他是同科舉子,後來又同在翰林院共事過,頗具才學,為人清正,官聲也不錯,很受學子們愛戴。
此人膝下唯有一女,聽說前幾年出嫁了,夫婿是本地一黃姓大鹽商的兒子。或許,這條線可以跟一跟。
才理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