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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儀這邊還是自己、阿窈和一名車夫, 夏京往日出行總要帶上一幫人,浩浩蕩蕩威風極了,這次破天荒只帶了夏川、柳商陸以及趕車的車夫。
他這是連自己的排場都不要了!
因是在公共場合,周儀下車與他略微寒暄幾句, 兩人交換過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便各自回到馬車。
馬兒打了個響鼻邁動蹄子踏起步來, 拉動車輪滾滾向前,沿著平坦開闊的官道搖搖晃晃離開京城。
從京城到南陽, 快馬加鞭七八日可到, 算上中途停下來補給、休息的時間, 以及因夏京身體原因馬車不能全速趕路耽擱的時間, 雜七雜八算下來預計要走小半個月。
出發前周儀說的那些話, 阿窈雖當面嘴硬不肯應,到底還是聽進去了,一路上態度收斂不少, 也沒有對夏京冷嘲熱諷百般挑剔。
她這邊不挑刺兒, 夏京樂得不與她一般見識, 其他人又都不是主動挑事兒的性子,路上氣氛出奇的好。
柳商陸雖是夏京請的隨身醫師,多數時間倒是坐在周儀的馬車上。
他願意跟隨照顧夏京的身體,一是順應形勢,不敢硬觸夏京的鋒芒,二也是頭一次遇見男子有孕的情況,這讓一個有志於醫道的人如何捨得放過!
而夏京呢,身體的真實狀況本就是機密,就連最親近的夏川也不知道,柳商陸這邊如果能一直負責到底,於他也是個便利。
不過他對夏京此人的惡感早就根深蒂固,雖跟了這麼些日子,還是帶著潛意識的排斥。
周儀這邊就不一樣了,他父親從前就對周儀十分推崇,他自小耳濡目染,對周儀此人一直帶著一種仰望心態,而且周儀本身待人接物也比夏京親和多了,談起話來更是獲益良多。
再說,阿窈也在呢!
這麼一來,周儀這兒每日都熱熱鬧鬧的氣氛好極了,夏京那兒卻成日一個人悶在馬車裡,時而聽見另一輛馬車上傳來的笑聲,心情煩悶郁燥。
夏川都是和車夫一起坐在外頭駕車的,他可不像阿窈那個臭丫頭,幹這種與自家大人同坐一個車廂內這麼不敬的事兒。
小孩子長起來很快,哪怕還在肚子裡。過了前兩個月,夏京的小腹幾乎每日都能瞧見細微的變化,往日平坦緊實的腰線正在逐漸消失,如今那裡已經微微隆起一個弧度,即便穿著衣裳看不真切,用手摸上去,也能很明顯地感覺得到。
獨自一人的日子,夏京時常將手掌搭在小腹處,儼然一副小心翼翼保護的架勢,但他自己根本就沒有意識到。
察覺到自己心裡的郁燥感越來越強烈,他有心想要控制,不願讓周儀看了笑話、小瞧了自己,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往日面對二王爺都能言笑盈盈的他,如今就這麼一點小小的情緒,竟也難以壓制。
他唇角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苦笑,暗道自己現在真是越來越不像從前的自己了,一但遇上與周儀有關的事,更是無來由的方寸大亂。
雖知道這種狀態不大對勁,這日午時修整過後,他還是以有事相商為由,請周儀到自己的馬車。這樣一來,周儀的馬車上就剩柳商陸和阿窈兩個人了。
夏京手裡有錢,他自己這些年來也是個成日養尊處優、不吝於花錢享受的人,所以他這輛馬車比周儀那輛寬敞且平穩,坐在裡頭也更舒適。
不過再舒適的馬車,坐久了也照樣磨人。
他讓周儀到自己這裡來,一是因為心裡頭不太舒坦,二也確實是有事相商。
眾人上了馬車重新趕路,夏京壓抑著情緒,儘量讓自己表現得體些,淡淡說道:「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便能到澤州府,晚上應是要在澤州留宿,周大人曾在此地做過一年知府,若是有需要,多留一日也無妨。」
周儀聽了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