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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用招待寧王的茶來招待我?」
寧王前腳剛走,孟海後腳便闖進來,就是撞見了也不奇怪。
莫乎珞珈神色未變,輕嘆道:「你看見了。」
「這就是你打算的?」孟海失望地看著他,語氣中也帶傷幾分諷刺,「留在大衍,穿中原人的衣裳,喝中原的茶,假裝自己是個大衍人,給寧王做幕僚?」
她說話已經儘量和婉,可莫乎珞珈還是聽出其中意蘊。
孟海和時蘇胡息一樣,都覺得他在給大衍人當狗。
時蘇胡息的誤解讓他惱怒,可孟海的誤解卻令他心安。
「孟海……」莫乎珞珈深深看著她,「我在大衍所圖謀的不過一人而已,你不知道嗎?」
孟海輕嗤一聲,聲音很低:「要和寧王合作,你的野心可大得很。」
「你不知道我在這裡有多難!突厥人鄙夷我,大衍人鄙夷我,」莫乎珞珈突然變得激動,「要不是為了你,我也不需要忍受這麼多。如果不是寧王的照拂,我……」
話本上說譚娘子與突厥王子在戰場上一見鍾情,令副將傳信相約幽會。但事實上,和莫乎珞珈有私的不是澹臺雁,而是那個傳信的副將,孟海。
當年孟海在戰場上受傷,被當成一般士兵抓進了俘虜營。她長相肖似男子,進了俘虜營也是干最苦最累的活,後來還是莫乎珞珈看破她的身份,將她帶回自己營帳治傷,這一來二去的,竟也萌生些情愫。
莫乎珞珈當然不是什麼大善人,會救孟海也只是因為她是澹臺雁的副將,將來會有大用處。他原打算以救命之恩要挾策反孟海,但突厥軍隊大勢已去,這離間之計未待實施,突厥就敗了。
攻守之勢逆轉,莫乎珞珈變成了階下囚,反倒要受孟海照拂。大衍和突厥簽訂和書之後,莫乎珞珈本該回突厥,卻也為了孟海留在大衍,入了大衍朝廷當個降臣。
兩人到底也算有情。可孟海想到他做的那些事,仍是怒不可遏。
「所以你就和寧王勾結謀刺皇后?」孟海指挑劍格,霜刃出鞘一截,「我警告過你,不准動她。」
莫乎珞珈苦笑著搖搖頭:「你對皇后,倒是比對我情真。我知你對澹臺雁忠心耿耿,如果要傷她,只怕得從你身上踏過去。」
他沒管劍刃,伸手撫上孟海的臉,對方果然將劍鞘拿開。
「皇后如何我不在乎,但要傷你,我怎麼捨得?」莫乎珞珈道,「派去九成山的人,不過是胡商的護鏢手,我怎麼可能真動用王庭死士?不過是應付寧王罷了。」
那夜的殺手一共十四人,孟海能以一敵眾,固然有她武力高強的緣故,但也是因為這些殺手拳腳普通。
皇后全須全尾的下了九成山,孟海鏖戰一場最終也只是脫力。莫乎珞珈說得有理有據,將一場暗殺化為一場不得不做的戲,孟海態度漸漸軟化,手裡提著的劍也不知不覺放下來。
莫乎珞珈暗暗鬆了口氣:「你既然回來了,想來皇后當然是無事。這些日子沒有消息,我當真是擔心……」看見孟海神色不對,他連忙又道:「我只怕你受傷,保護皇后時,你一向不肯顧惜自己。」
孟海退開兩步,搖搖頭:「……有時候我真想問你,你到底對我……」有沒有過真心。
她終究還有幾分自尊,不肯說下去。
孟海收回劍,看見桌案上的茶碗,殘茶仍有餘溫。
她自嘲地笑了笑,轉身就要走,莫乎珞珈連忙拉住她。
「阿海,我對你是全心全意。」
莫乎珞珈抱著孟海,兩人身形相當,竟也有幾分般配的意思。
他狎昵地輕嗅她發間味道:「我愛你至深,你不知道麼?」
當然是全心全意,愛她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