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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以宓雖然年幼,看起來也是乖乖巧巧,不聲不響,實際卻竟是個油鹽不進的,冷不丁的說句話還能直接把人的臉皮都撕下來,卻還偏偏讓人抓不住把柄,柳氏被大掃了幾次顏面之後也大約知道這塊「金疙瘩」難啃,也就不敢再仗著繼母的身份隨意伸手了。
且說各房的幾個姑娘們嘰嘰喳喳的跟老夫人說著昨日遊玩的見聞,說著各家小姐們的趣事,還有什麼賽詩會誰得了頭籌什麼的,哄得老夫人很是高興。
姐妹們說話時還不時帶了些小得意瞥兩眼以宓,待發現以宓只是若無其事的聽著,似乎無絲毫興趣,心中便是冷哼,再看她略低頭時哪怕是側顏,那容顏也似乎會發光般,刺得人眼睛生疼,心中便更不是滋味。
眾人陪著老夫人用過了早膳,這才告退離去,以宓也待隨著眾人悄無聲息的退去時卻是被老夫人喚著留下了,一起留下的還有以宓的繼母夏二夫人柳氏。
老夫人也沒轉圈,直接就慈眉善目地對以宓道:「宓姐兒,你知道這些日子你三弟備考府試,十分辛苦,他身子骨本來就弱,現在又是備試的關鍵時候。你身邊的吳嬸通藥理,我看她幫你調理身體調理得就非常不錯,從今兒起,你就讓吳嬸在小廚房也幫你三弟準備膳食,也幫他調理調理身子。有需要的話,就讓吳嬸和劉大夫談談,也針對你弟弟的身子做些藥膳什麼的。」
三弟便是二夫人所出的夏樂文,在夏家這輩兄弟中排行第三。
而劉大夫是夏家到了湖州府就一直用著的老大夫,對夏樂文的身體以及體質很是清楚。
以宓聽言沒有直接應聲,而是先微轉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坐在一側一副溫柔慈和樣子的繼母夏二夫人柳氏,這才對夏老夫人點頭平和應道:「是,祖母。孫女回去就請吳嬸和劉大夫談上一談,看看三少爺可需要補些什麼,怎麼補,再開出需要些什麼食材的單子來給祖母和母親過目。」
「另外,這吃食孫女覺得還是小心些好,不如祖母或者母親也派個廚娘過來,一應吃食都由這位廚娘親手料理,吳嬸只做指導即可。」
看夏老夫人和柳氏聽了她的話面上都有些疑惑,以宓就又笑著補充道,「祖母,吳嬸是有品級的女官,孫女幼時身體不好,外祖母這才特地請了她給孫女調理身子,但其實小廚房的一應吃食其實都是李廚娘做的,吳嬸只做指導或者興致起來了才會親自動手做上一兩樣,就是孫女平日裡也都是敬著她,不敢絲毫怠慢她的。」
夏老夫人和柳氏臉上的表情頓時都有些難看。
有品級的女官,有品級的女官,她們只知道以宓身邊的那個教養兼管事嬤嬤常嬤嬤是宮裡的退役女官,平日裡拿腔作勢的,好不容易前些日子說是京里的母親病重,回京探望其母去了,不曾想,這又冒出了個有品級的女官!
以宓身邊的人多是她從她外家魏國公府帶過來或者韓氏留下的,拿的月例銀子也都不是夏府出的,因此只要以宓有心隱瞞,很多底細她們就不會知道的。
當初魏國公府肯妥協讓夏家帶以宓回湖州已是不易,其中一個條件便是以宓身邊這些服侍的人一個都不能換,這是夏老太爺親口應下來的,饒是夏老夫人不滿也是無法。
夏老夫人有些不悅,柳氏卻很快反應過來,然後就笑道:「宓姐兒這般說,也是理所應當的,母親,既然這樣,不若就將我身邊的古嬤嬤調過去宓姐兒那邊的小廚房幫忙吧。」
平日裡想安插個人還不容易呢,這簡直得來不費功夫。
夏老夫人點頭,此事便算是說定了。
柳氏滿心歡喜的離去,只是第二日她看到古嬤嬤拎回的食盒只是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兩個家常小菜和一碗白飯,面上就有些難看了。
她皺眉道:「就這些?三小姐吃的也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