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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蠻和大安的貿易往來只能官行,北蠻遊牧為生,飲食味重,甚是喜歡飲用茶清心平火,既他們喜茶,大安便用茶換購他們的良馬,為控制價格,便禁止商人私下和北蠻做茶的生意。
如今有江州小官舉報江州有人販私茶,但他去江州,除了調查
私茶,關鍵任務是要找出朝廷里誰是他們的靠山,為他們保駕護航。
因根據調查到的消息,那私茶已經營數年,若是沒有通天的本領,朝中無人,不可能多年走私,而不事發。
為避免打草驚蛇,這件事便不能明目張胆去查,便要輕裝易行。
裴鈺安臨走前天,他去見了劉青燕,幾日沒見,劉青燕的變化讓他微驚,她手持長劍劍式凜冽,她周身的戾氣卻大消,瞧見他來,一個利落劍花挽過,收劍停步。
裴鈺安望著她,總算湧出絲毫熟悉感。
「你好些了嗎?」裴鈺安站在院中問。
李大夫已施針幾日,再有幾日,便可大功告成。
劉青燕拿過紫柔遞來的濕帕,擦了擦額上細汗,擺手道:「好多了。」
聞言,裴鈺安便一時尷尬,突然不知說什麼。
其實從前他和劉青燕言語不多,但好似也沒有這麼尷尬過。
想著,劉青燕突然一笑,直接道:「對不起。」
裴鈺安微訝,劉青燕雙目直視他道:「這兩年我對你的態度,還有……做了些挺不好的事,抱歉。」
說到此處,她突然自嘲一笑:「我現在想起來,覺得挺荒唐的。」
「你也是被人陷害。」裴鈺安說,「你可有查出什麼來?」他指的是她的記憶和蠱。
劉青燕搖頭,裴鈺安抿直唇瓣,「我也無進展。」
四目相遇,劉青燕不在意地笑了笑:「反正我蠱也解了,慢慢查吧。」
裴鈺安嗯了聲,又說:「過段日子是我外祖母的壽辰,我要西去為她老人家祝壽。」
劉青燕嗯了一聲,表示知道,又看著他突然問:「你要帶上你那個什麼雲酈嗎?」
昌泰郡主逼他帶上雲酈,他開始沒同意,後來在昌泰郡主鍥而不捨地要求下,他是同意了的,如今聽到劉青燕這麼問,裴鈺安雙目直視她的眼,點頭道:「會帶上。」
雖這兩年之事不能全怪她,他亦有責任,但沒了的感情不可能再有,和離是勢在必行之事,只是得等她康復。
劉青燕聞言似並不在意,叮囑他兩句注意安全便無話可說,氣氛再度尷尬,裴鈺安便提出告辭,劉青燕郎聲應好,她望著裴鈺安離開留燕居的腳步,抬手繼續練劍。
只這次,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昌泰郡主得知裴鈺安同意帶雲酈去江南後,立馬把雲酈宣來,仔細叮囑,後又老生常談道最關鍵的話題,便是孩子。
雲酈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輕輕勾了勾唇。
而裴鈺安踏出留燕居,輕吁口氣,繃緊的神經頓時輕鬆。
他提步回了書房,剛進門便瞧見紫檀木小案桌上的桂花酥和紅豆糖糖糕,他捻了塊一嚼,便發現糖分比正常分量略大,他一下子便猜出師出何手。
腦子裡剛掠過那人,雲酈笑吟吟地進內問道:「世子,江州的天氣怎麼樣?奴婢應該帶厚些還是薄些的衣裳?」
點心的味道突然淡了點,裴鈺安垂眸道:「帶和京城厚薄差不離的衣裳便是。」
「那好。」雲酈笑笑,又說,「世子,奴婢長這麼大,一直都在京城,還沒去過江南,聽說江南風景如畫,秀美絕倫,和京城大不相同。」
裴鈺安望著雲酈期盼的眼,有幾句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他嗯了聲,叮囑她收拾好行李,明日一早便出發。
初秋的清晨微涼,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