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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杜若頓時又敬又憐地收回了目光。
原來也是一顆為人所執的棋子。
驀然地,杜若便想起前世,三哥與謝蘊的事。她並不知謝蘊後來的命運,只聽聞魏瀧顧著天家顏面,未曾殺她,只將她囚在了玉華宮。
可是若暗魏珣所言,彼時謝頌安已是攜天子以令群臣,那麼囚禁謝蘊地自然也不會是魏瀧,當是謝頌安。
可無論前世還是今生,謝蘊與謝頌安皆為謝氏族人,如何會反目至此?
不過片刻的思慮,清正殿內便有刀槍劍戟碰撞聲猛烈傳來,一眾女眷皆惶惶起身。
今日清正殿內參宴的,不是他們的夫君,便是父兄,皆為至親血脈。
唯榮昌面色未改,只理正衣袍挺著背脊往殿外踏去。至門邊時,想起杜若,方回身道,「你不隨著我,留在這等死嗎?」
說話的間隙,長廊里數十刀斧手已經亮出兵器。只是還未行上前來,便已有等數地人從檐上躍下,無聲按住刀斧手脖子,從後面一招抹殺。
「處理乾淨,別擾了群臣夜宴。」榮昌眼都為眨,只頓下腳步等杜若。
「母親先行,我要帶她一起走。」杜若話畢,也不等榮昌反應,只拉過謝蘊,邊走邊悄聲對柔兆道,「催快她的毒素,但是一定保她一條命。」
「信王妃,你……」
「你我有共同的敵人,彼此成全,何樂不為?」
杜若話音落下,柔兆銀針已經刺入謝蘊穴道。
謝蘊只覺血氣翻湧,骨爻的毒素望四肢百骸蔓延去,她足下綿軟,口鼻滲血。卻仍舊堅持著,靠在柔兆懷中,跟著杜若前往清正殿。
清正殿與偏殿不過一廊之隔,此刻偏殿和正殿亦是血染一片。然因殿門關合,設在外頭的數百宴席,自是依舊歌舞昇平。
雖有個別人看著緊閉的殿門,尤覺不詳,然如此境地中,卻也不敢出聲,或悶頭飲酒,或勉勵壓制著惶恐,看著高台上舞姬衣袂飄飄,伶人唱盡繁華。
而在此間,往來侍者奴才,已經悄無聲息地被換去。入宮的主道安合門、左右道鍾離門、望陽門,亦是血留成河,卻皆已被千機閣屬將控制。重重清水沖刷,血跡便已不見,只有血腥之氣刺鼻瀰漫。
然,氣味這種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說它不存在,便也無人敢反駁。
此刻,唯剩得重華宮清正殿中,有人尚在掙扎。
殿中自是滿地血流,謝頌安已被被制助。他看著毫髮無損的榮昌和長劍入腹卻沒有傷及性命的魏珣,便知大勢已去。
尤其是謝蘊,一口一口吐著鮮血,臥在魏瀧懷中,渾身蜷縮卻依舊字字吐出,「陛下……無人害謝皇后,叔父……叔父被權勢迷了心竅……」
「妾身受他命令,毒殺大長公主……心中惶恐,忠孝兩難……只得自飲其酒……」
「別說了,傳太醫,快傳——」魏瀧轉身看著胞弟,亦看著懷中女子,目光停在謝頌安身上時,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溫和仁厚。
魏珣雖傷的不重,卻是新傷舊疾,如柔兆所言,終於傷到了元氣。被送回信王府後,便開始纏綿病榻。
初時,他尚自清醒,還與杜若說了一些話。
杜若問,「人手布置的那般齊全,你如何還會受傷?還是這般明晃晃的劍傷?」
「謝頌安畢竟是是皇兄嫡親的舅舅,皇兄性子綿軟仁厚,難起殺心。只有親眼見到我被他所傷,他手上染著魏氏的血,皇兄才能痛下決心。」
杜若輕笑了一聲,竟與自己一樣的法子。
她原是賭了一把魏瀧對謝蘊的感情,謝蘊奉孝至親,侍奉德妃,打理王府,素有賢名。讓柔兆催了一把毒素,讓她看起來更悽慘些,如此既能保她不受謝氏牽連,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