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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川稍一形容,他立刻就從房間裡拿了出來,問:「是不是這一塊?」
剛一看到錶帶,就知道這是自己的無疑了,顧川將之接過來,說:「就是這個,謝了。」
老闆詫異:「這塊表這麼珍貴嗎,你們都走了那麼久了,還要回來取它。」
顧川瞥了一眼正和哈迪他們圍在桌邊專心吃午飯的蘇童,說:「也沒什麼貴不貴的,就是捨不得丟了。」
「這表很老了吧。」
「對。」
「都已經停了呢。」
「是啊。」
「該換就換一個吧。」
顧川摸了摸上頭留有劃痕的表面,說:「是啊,該換了。」
大家吃飽喝足,方才又重新回到路上。
顧川一直在修表,發條已經上到最緊,按上錶冠的時候,秒針還是一動不動地守在原地。
蘇童湊過來看,他手指正翻檢錶盤,修長白皙,指縫乾淨,比這塊表更像是一件藝術品。
顧川抬眼看她,抓到她視線,說:「睡會兒。」
蘇童搖搖頭,問:「你這表怎麼回事,又不走了嗎?」
顧川說:「是啊,這次好像不管怎麼弄都不走了。」
「你會修表嗎?」
「不會。」
「不會你當然怎麼弄都修不好了。」
蘇童將表一把抓過來,說:「我來瞧瞧。」
顧川:「你連表都會修?」
話音剛落就見她煞有介事地握著表一陣猛搖。
顧川:「……」
蘇童一臉認真地說:「以前我看我爸爸都是這樣修表的,一不聽話了,就罵它兩句,再拿起來好好教訓一下,準保能乖乖聽話。」
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顧川都不忍心提醒她機械錶芯根本不能這樣劇烈地晃動,說:「你爸爸這方法倒是很新奇,教訓一下我懂,但為什麼要罵幾句?」
蘇童說:「有講究的。我爸爸說萬物皆有靈,你和它說話,它儘管不能回答你,但它是能聽得懂的。」
顧川:「有成功的例子嗎?」
蘇童:「有啊,我們電視機壞了,怎麼弄都弄不好,我就說你要是再不出影,我可就把你扔了,然後一掌拍它上頭,再開的時候居然就好了。諸如這樣的事兒還多著呢。」
顧川不禁笑起來:「厲害,厲害,沒想到你爸爸還是個有大智慧的人,你肯定非常崇拜他吧。」
蘇童說:「這世上能有孩子不崇拜爸爸的嗎?」
顧川說:「這倒也是,不過之前從沒聽你提過他,你們多久見一次面?」
她笑臉一僵,將手裡的動作漸漸停下來,說:「我們都快十二年沒見過面了,要不是有他照片,我都快要記不清他樣子了。」她把聲音低下去:「他很早前就去世了。」
這卻又是未曾讓顧川想到的。
她個人資料上的社會關係一欄只填了媽媽,不要求嚴格政審的前提下,寫到這種程度已是可以過關。
他只知道她父母離異,她跟著媽媽,父女感情也許並不融洽,但從沒往這一方面多想。
顧川去揉了揉她的臉,說:「對不起,我居然一直不知道這件事。」
蘇童往他手上蹭了蹭:「沒事兒,都十幾年前的事了。」又努嘴看了看還是紋絲不動的表,無奈地遞到他手裡:「對不起呢,還是沒讓它走起來。」
顧川接過來又看了看,說:「算了。」
蘇童:「你這表是什麼牌子的?」
顧川指著錶盤上的標誌,說:「積家,聽過嗎?」
蘇童兩隻黑眼睛骨碌一轉,心想這表名字還挺接地氣的,說:「聽過啊,菜場經常有得賣,雞架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