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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會被捂爛的,如果一直不見天日的話。要問明白自己心底的芥蒂,才有可能真的放下。
於是,殘月在天時,晴芳準備伺候居士就寢,就聽陶心荷深深吸氣後開口:「晴芳,初七上午,你跟隨顧凝熙……去了莫家小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才回府就對我說要納妾?」
是的,不論真相如何,顧凝熙提及納妾,就是對「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背叛,是陶心荷決不能原諒和容忍的。之前她一直不聽不問,就是覺得,緣由是什麼根本不重要。
然而,爹說的「借酒澆愁」四個字,確實在她心上留了痕。
顧凝熙沾酒就會臉頰泛紅、頭暈不適,陶心荷為他擋過宴席上的勸酒,也聽他抱怨過酒害人至深,所以,她從來沒把這人與酒關聯起來過。
陶心荷以為,顧凝熙可能對自己有慣性的不舍,所以來陶府接人、求見算是意料之內。然而,莫七七對他而言臉孔清晰,算是命定之人,自己閃避開,成全他們,顧凝熙該欣喜的,怎麼會不顧體面、醉出同僚閒言碎語來?
此時夜深人靜,她想聽聽,以便自己確實做到——放開懷抱,迎接新生。
正月二十晚間,同一時分,顧凝熙又在向陽酒肆,請掌柜的喝酒。
「您在小肆,花銀錢請小的喝酒,小的慚愧極了。我們東家知道了,該說小的不盡責了。」掌柜的話雖如此,酒水卻沒少灌,樂呵呵直謝冤大頭顧凝熙。
顧凝熙滴酒未沾,端著一杯淡淡的苦丁茶嗅聞味道,笑看掌柜的。
苦丁茶的緣故,要回溯某日晚間,他醉酒而歸,扶床痛嘔後,一名好像叫流光的丫鬟端過來一盞苦丁茶請他漱口,說是雖然清苦卻利口生津,當日夫人交代過這東西好處的。
顧凝熙一下子想起娘子令丫鬟觀察他艱難吞咽苦茶的情景。他若是痛飲一缸、一瓮苦茶,就能贏回娘子心意,該有多好?
不過,顧凝熙就此喜歡上了苦丁茶的味道,有時啜飲潤喉,有時單單沉浸在苦茶香味中。
他對掌柜的說:「是我願意的。掌柜的良言以勸,我今日大有進展,特地來謝。」
「外頭那女的,不纏著顧司丞了?您說什麼狠話了,小的能聽聽麼?」
顧凝熙擺擺手,一語帶過:「不過直抒胸臆罷了,只是有些話,對女子來說實在冒昧,我失了君子本心。掌柜的,多喝些,改日,我可能要借貴肆一用,約人談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54章
正月三十, 又一個休沐日,時序初春,惠風和暢, 天高氣清, 偶有向陽花木萌生零星新綠,看著十分喜人。
陶心荷帶著晴芳和兩名程嘉送來的壯漢出了門。
她要去向陽酒肆。
去見顧凝熙和莫七七。
聽過晴芳稟告,陶心荷確信, 莫七七被破/身, 不是顧凝熙所為。正月里, 她與顧凝熙朝夕相處,對於枕邊人的行蹤,還是頗為了解的。
揣摩著看, 大約就是莫七七突遭不幸, 莫啟病危,顧凝熙在初七那日, 等客未至前去親探時候, 見到兄妹慘狀, 不曉得是哪一方提起, 總之是達成了納妾的共識。
陶心荷思慮再三, 應下了顧凝熙連送四晚的拜帖,這日在外會見, 徹底解去自己心上的疙瘩。即使偶然被陶心薔發現帖子, 嘟囔著「姦夫□□有什麼好見的」, 陶心荷也不為所動, 平心靜氣地來了。
「顧夫人……啪……啊, 貴客,裡面請。」酒肆掌柜的認出了陶心荷, 直覺稱呼後看到了對方冷凝的眼神,連忙作勢自抽一個嘴巴,繼續嬉皮笑臉延迎女客入內。
現下不過辰時,酒肆里已經非常熱鬧,男女雜處飲酒作樂,行酒令劃酒拳百無禁忌。陶心荷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