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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拿出了早已寫好的牛皮紙。
「犯人房其琛,原為王國少校,然而在戰場喪心病狂的屠殺民眾,遭到軍事審判,被剝奪所有軍銜和職務,因此對王國不滿,叛逃至黑街……」
什麼?
這是在做什麼?
有生以來,晏菀青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法官的聲音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炮彈,將她炸的大腦一片空白。
沒有陳述,沒有舉證,沒有辯論……從一上來,法官就判定了房其琛有罪。
不需要陳述,不需要舉證,不需要辯論……因為最後只會有「房其琛有罪」這一個結論。
怪不得一號哨兵說「你們不都商量好了嗎?」,怪不得陳洛說「自己在不在根本沒區別」,除了她以外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即將舉行的不是什麼審判,而是一場赤\裸\裸的謀殺。
法官的宣讀還在繼續。
「為了報復王國,犯人故意引出荒野女巫實驗室內的毒藥,製造了毫無人性的黑街慘案……」
晏菀青覺得自己應該跳起來,應該上去把那個滿嘴胡言的法官踩到桌子底下去,她應該控訴他們的無恥和卑鄙,可現實是她被聽到的、看到的死死釘在原地,像是一座木頭雕像。
「……現在我宣布,判處房其琛絞刑,於明日公開處決。」
念完了羊皮紙的法官顫巍巍的拿起了法槌,眼看就要敲下去的時候被一句「等等」給擋在了半空中。
而說出這句「等等」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審判的犯人本人。
「你對判決有異議嗎,犯人。」老年法官慢吞吞的說。
「沒有意見,法官閣下,」房其琛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起來,那冷淡又譏諷的笑容讓他在這一瞬像極了母親,「我只是想跟您確認一下,我明天就要被處死了,對嗎?」
大概是摸不清他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法官猶豫了一下後便點了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青年半垂下頭,肩膀輕微顫動,竟然當庭笑出了聲。
「那就好辦了。」
房其琛用前所未有的歡快語調說道,他的輕鬆太過明顯,與之前的安靜聽話反差強烈,使得不少旁聽者都愣了一下。
「啪嘎。」
脆響傳來,房其琛輕鬆的捏斷了手上的鐐銬,在法官驚駭欲絕的目光里將斷成兩半的手銬扔到了桌子上。
「既然明天必死無疑,那麼我今晚拉你們全部陪葬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然後他抬起了頭,天空般的湛藍不知何時取代了冷靜的黑色,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躍躍欲試。
這樣的房其琛熟悉又陌生,可不知為何,晏菀青反而安心了下來。
大概是因為他的表情。
那是屬於哨兵的表情——嗜血凶獸的表情。
被馴服的狼,也終究是狼。
而野獸,從來沒有引頸就戮的道理。
第43章 恭喜。
「既然如此, 您不判他死刑不就好了?」
打破僵持氛圍的是坐在後排的一號哨兵,只見她雙腿交疊,腳上的短靴擦的錚亮, 一抖一抖的動作昭示了主人的漫不經心。
「什麼?」年邁的法官脫口而出。
「您沒聽到他剛才說的嗎, 法官大人?」她微微歪著頭,擺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判了他死刑,咱們就要跟著陪葬, 所以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著想,咱們就別判死刑了嘛。」
「你……」或許是對她的發言過于震驚, 法官張了張口, 費了半天勁兒也沒能吐出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