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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孟大人把頭埋得低低的不再開腔。我又問:&ot;你餓不餓?我這還剩了倆包子,熱乎的,我沒碰。&ot;
孟大人眺眼看了看我,見我端著盤子遞給他,皺起了眉頭:&ot;殿下罪臣不知殿下何意。&ot;
於是我終於把要問的事兒說了出來。我表明打算徹查此事,你若是配合,那咱就進程快點;不配合就算了,我再找別人。
孟大人的神情滿是探究,似是在揣摩我究竟有沒有逗他玩。我把盤子放在了他手上,俯身壓低聲音道:&ldo;父皇他把半輩子都奉獻給了疆場,這些內部問題,他沒時間去管。本王不一樣,本王文武都是個廢材,只會認死理。本王覺得這裡頭有問題,就會查到底。&rdo;
孟大人側首沉聲道:&ldo;殿下。當初為微臣說話的人,全閉了嘴。不是他們薄情寡義,而是自身難保。殿下當真打算繼續查下去嗎?&rdo;
我低笑:&ldo;能讓本王閉嘴的,只有先帝爺。他走了,本王還有什麼可顧及的?&rdo;
孟大人終於對視了我的眼睛。我在他的眼中看見了御風老竹般的滄桑與不屈,許久之後,他起身將手中的茶杯與盤子放在座椅上,跪地深叩首道:
&ot;殿下,臣冤枉&ot;
我與孟大人秘密攀談了數個時辰,直到日落西山,才命徐長治把他再偷偷放回牢里去,不要打草驚蛇。我回憶著他所說的話,整顆心高懸著難以呼吸。我從沒想過英明如父皇,也有失策的時候。寢食難安間,我覺得還是別讓鍾伯琛避嫌了,趕緊把他喚回來調查此事。我腦仁疼,明顯腦子不夠用。
鍾伯琛很快就來了,不但來,還穿著規規矩矩的官袍。我剛想說正事,他卻直接打了岔:&ot;殿下。今晚的除夕宮宴,您該準備一下了。&ot;
這麼快便除夕了?我僵住,心情略微有些複雜。沉默片刻後,我讓陸久安給我梳妝打扮了一下,穿好親王服,換上新靴子,先去宗祠拜了拜祖宗,然後才慢吞吞地去壽和殿出席了宮宴。
壽和殿張燈結彩一派喜慶。母后端坐在上方主位,眾愛卿列坐兩側,皇子們扎堆坐在一起,最前頭給我留了個空位置。
我剛入殿內,群臣們立刻起身高呼殿下千歲。我點點頭,皺著眉落座,滿心都是治水一案。四哥向我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他身側則是一位垂首沉默,白髮蒼蒼的婦人,想必就是裕太妃。我沒多想,微微頜首示意,耳邊卻突然響起了母后的聲音:
&ot;黎王。你可知她是誰?&ot;
我一怔。母后一向對我直呼其名,這還是頭一次如此喊我。我把視線挪了過去:&ot;兒臣知道,這位是裕太妃。&ot;
母后冷笑,滿頭的金簪珠翠晃得我眼睛疼:&ot;你可知她是有罪之身?&ot;
我嗯了一聲算作回答,又把視線放回空空如也的食案:&ot;母后,可以開宴了。&ot;
母后顯然對我的回答並不滿意,將手中的佛珠啪地拍在了桌子上:&ot;殿下剛接管朝政沒多久,便打算改了先帝的規矩?&ot;
我覺得母后給我戴的帽子有點大,只得回問道:&ot;父皇可說過讓裕太妃終身幽於庵寺?&ot;
母后啞然,臉上瞬間堆滿了憤怒。四哥見狀,慌忙起身向母后告罪:&ldo;是兒臣苦求的皇弟,還望母后恕罪。兒臣這就帶母妃走。&rdo;說罷四哥攙起裕太妃匆匆離席。
&ldo;老四,宮宴之上,皇子不得隨意離席。你一向恪守皇家規矩,怎麼今日也不懂事了?&rdo;母后陰陽怪氣地斥責道,眼睛卻始終盯著我:&ldo;難道&ldo;不守規矩&rdo;便是攝政王殿下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