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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柑新鮮,果皮汁水濺到手心,季凱在儲物櫃找紙巾,手心離呼吸很近——他聞到一個熟悉的氣息,跟大巴上聞到的一模一樣,不止是橘皮清香,還有淡淡的果脂香氣,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盲猜牛油果,再聞,味道是從橘子皮上傳來的。
護手霜嗎,還是洗手液。
季凱忽然怔住,他沒有側過臉,只用餘光注意角落。
——是余暘手上的味道。
好在余暘仍熟睡,看起來毫無知覺,極大程度緩解了他的緊張。
季凱慢慢側過臉,發現余暘臉上蓋著一塊沃柑皮,恰好擋在太陽穴處。
他想起大巴上的紙巾——不是貿然落下的,是用來剝皮。
那臉上那塊橘子皮是幹什麼用的。
熱風撲面,光線有些刺眼,季凱手裡的果皮還沒丟,他下意識用手背擋住眼睛,視線忽然變得不同——果皮內側粗糲,泛著白色,恰好阻擋住光線,光又被揉成淺橘色,朦朦朧朧地撲在眼睛上,視野一下子舒適起來。
他轉動著橘子皮,從縫隙中重新打量天空,光線依然明亮,只是沒有剛才那麼灼熱,還能聞見清新的果皮香。
季凱好像知道了什麼。
不遠處傳來說話聲,「到你了——」季凱將橘皮收在手心。
吳岩取下手套,「再熱下去,我發動機快報廢了。」
瞧見季凱剝完橘子不吃,像是遞給他:「對我這麼好,謝了哈!」季凱手心一空,吳岩已經掰開沃柑,塞一塊到嘴裡,還挺甜。
季凱沒說話,斂住眉眼,眉峰有輕微的起伏,再抬頭,情緒已散在夏風中,朝賽道走去。
巨型風扇吹得人聲稍有回音,余暘睜開眼,瞧見吳岩在一旁刷手機,他睡得有點懵,有撮頭髮翹著,一開口就是:「我老公呢。」
說完,還要瞅著吳岩,就好像找他討要鄭棲一樣。
吳岩清了清嗓子,還好『說曹操曹操到』,他抬起下巴:「這不來了。」
鄭棲取下頭盔,用毛巾完擦手,捏了捏余暘的臉龐:「醒了。」
余暘悶悶地點頭,張開手臂,要他抱。
鄭棲也不避嫌,朝余暘走近了些,手心放在他脖頸處。
「咦喲,」吳岩沒好氣地掃了一眼,話是對鄭棲說的,帶點玩笑:「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說完,他拎著頭盔瓶走開了。
防護服堅硬,余暘抱著不舒服,他將額頭抵在鄭棲腹部,還用力頂了頂,像是在表達不滿。
鄭棲低眸,瞧見余暘臉上睡起印子,紅紅的,有好幾道,他的手指不自覺靠近了些,拇指輕輕摩挲,像是想將那些痕跡撫下去,指尖有輕微的濕濡感,余暘鬢角在出汗,「熱嗎。」
鄭棲問。
余暘說:「有點。」
鄭棲捏住余暘後背的t恤一角,輕輕抖了抖。
「我要大風扇——」余暘指著不遠處。
天熱貪涼最容易生病,鄭棲輕微地皺眉,「不可以。」
說著,他加快手腕處的頻率。
巨型風扇是給車手們用的,防護服不比尋常衣服,容易悶汗,只有大風力才能吹進領口。
感覺余暘後背熱意散了些,鄭棲才鬆開手,他又偏頭看向角落,余暘今天穿著一條寬鬆短褲,讓他換長褲他又不肯,說好熱,不過小腿處看著還好,沒什麼蚊蟲叮咬痕跡。
每當余暘熟睡後醒來,鄭棲心裡總湧起無限被需要的感覺,要不是隊友等下都要過來,他想把余暘抱起來,抱起來做什麼、去哪,不知道,反正此刻跟性無關。
可能他是比較護短吧,總覺得余暘迷糊,挺無助,尤其睡懵後努力睜開眼看他的樣子。
就好像如果不順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