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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牧念河是真有些想笑了。
他冠冕堂皇的藉口還真是多。問一個設計墓碑、經常出入陵園的人怕不怕,會不會太幼稚了些?
「季嚴凜,你在家呆著,別煩我。」一貫溫柔清泠的人在電話里頗為無奈。
但這實在不能怪牧念河,前幾天過的太清閒,沒有老闆ph,整個人都鬆了下來。
前兩天剛加入的朱玉能力強,進了她的工作室後自帶人脈,默不作聲的給她談了好幾單,她一回來身上就壓了好幾個項目,下個月還要參加全國職業技能大賽,每天白加黑的輪著,實在不想再多個人煩她。
也沒顧得上季嚴凜怎麼想,掛了電話,她整個人都投入到方案撰寫和設計中,直到頸椎有些疼,眼睛酸澀才停下里。
一看時間,已經接近零點。
牧念河打了個呵欠,旋關檯燈,拿著水杯下樓接水,順便檢查一遍門窗。
就在她在茶水區,打水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敲擊聲,短促而有力的敲門,像是怕嚇到門內的人,但又沒辦法,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只能孜孜不倦的敲著。
牧念河僵在原地,連水都漫出來燙到手,才意識到危險。
她視線慌張的亂晃,最後落在一個鑿刻的錐子上,單手持握,剛好。
她伸手拿過,脫了鞋,緩緩的靠近門口。
以前在徽城的時候,為了自我保護她加入過跆拳道社,短暫的學過幾招,對付敵人或許不夠,但給自己壯膽還是可以的。
她心臟咚咚跳著,然後又一步步往過走。
直到聽見門口那聲熟悉無比、氣若遊絲的「念河」,她手裡的錐子忽然落了地。
第32章
季嚴凜開完會已經晚上八點, 牧念河不願意他去找,自己也不想自討沒趣,開車準備回家看看老太太。
他自十五歲被季家找回來就一直養在季老爺子和季老太太身邊, 季老爺子早早放權, 安心和季老太太一同教導他, 家裡公司不聞不問, 全靠他父親的原配何夫人。
那時候季家大大小小的事兒都是何夫人帶著季如絮去做,他們寡母,硬是在丈夫死後撐住了大房的臉面, 沒叫二房三房奪了權。
說起來何夫人對他多禮貌,從小到大不苛責也不過多關懷,秉承著客氣疏離,老爺子叫她給季嚴凜買車, 她眼睛眨都不眨的買一輛勞斯萊斯,不抱怨也不討好,只安心做好手中的事。
季嚴凜覺得做繼母能做到這份上已經很不錯了,不愧是打小教養出來的名門典範, 換做是其他人,丈夫死了這麼多年還能領回一個私生子,還被老爺子定了第二繼承人的名號, 估計弄死他的心都有。
甚至季嚴凜一度對何夫人十分尊敬, 畢竟這麼多年來,這家裡能威逼他的向來是那些姓季的男人, 而被套牢在季家的女人則一個比一個活的清明,簡直難能可貴。
方桓跟著季嚴凜回季家老宅, 下車給他開門,順便請了接下來一周的假。
「年紀大了, 腰肌勞損,天涼了就更難受了。」方桓「呵」笑了聲,有些不好意思。
他跟了季家三個話事人,還是第一次在季嚴凜這兒請假。
季嚴凜關車門的手滯了下,眼神落在他臉上。方桓今年快四十五歲了,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看起來平和近人,眼角的紋路卻一年比一年深,臉上帶著些精幹的疲色。
季嚴凜收回眼,聲音緩了些,「多休一周吧,帶薪假。公司的事情交給周雋,她的才能也不只在端茶倒水。」
「哎。」方桓估摸著近日也不會有太忙的事兒,思索片刻後也點頭,「周雋是個靈巧的,學歷漂亮、能力出眾,重要的是拎得清,沒有過不該有的心思,可堪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