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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師,」 李非凡似乎斟酌完畢才謹慎開口,「我覺得您和聞九天之間的問題,還是應該你們自己解決。」
傅岹然臉上的笑意緩緩頓住,帶笑的眼神冷了幾分,「聞九天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只要我收手,這件事就會變成你們倆之間的問題。」 李非凡說,「當然,也能減少我自己的職業隱患。」
外頭的雨大了起來,敲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像舞者的足尖落下——身軀輕盈,動作有力。
這一刻,傅岹然忽然沒來由的想起聞九天寫的那篇《大師的價格》。聞九天是一個立體的人,而傅岹然並沒能認識他的每一面。
「你覺得」 傅岹然有些出神,「聞九天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 李非凡語氣猶豫。
「你隨便說,」 傅岹然從旁邊的簍子裡拿出一根煙,夾在指間,隨意敲擊著方向盤,「怎麼感覺的就怎麼說。」
「聞九天他」 李非凡說,「他似乎跟傳言中的不太一樣。」
傅岹然不經意地笑了聲,讓人一時捉摸不透。
「你們倆」 慎之又慎的,幾秒後李非凡又補了句,語氣分不清是褒是貶,「還挺般配的。」
掛斷電話後,傅岹然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是在找停車位。路邊不能停靠太久,他踩了一腳油門繼續向前開。
過了桐美正大門後,街上的人和車逐漸少了些。但出乎意料的是,街盡頭那片本該沒人的地方此刻卻人滿為患,竟好似聚集著排起了隊。
在這條由桐美師生的畫作從頭點綴至尾的街道上,盡頭是一幅巨大的空框。排著隊的學生們,正挨個兒用手去觸摸那被水淋濕的石牆。
「你好,」 傅岹然拿了把傘,戴上口罩後下了車。他隨便抓了個路過的學生,「請問今天是有什麼活動嗎?」
「活動?」 那個學生正在排隊,時刻留意著流動的隊伍,對傅岹然有幾分戒心,「沈杯啊。沈靈均杯!你看,那橫幅不都拉起來了。」
「那這裡是在幹嘛?」 傅岹然指了指前面排隊摸牆的學生。
「這你都不知道?」 那個學生瞪大了眼睛,「這可是美術界的傳統!考前摸這面牆,相當於開光。」
「開光?」 傅岹然匪夷所思。
「對啊。」 那個學生順著隊伍往前走了幾步,一臉神往,「傅岹然老師曾經說,這面空著的牆是激勵每一個後來者,能夠在畫壇占據自己的一席之地。」
「」
傅岹然根本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
這面牆之所以空著,是因為它一開始是為聞愚白準備的。可聞愚白封筆了,而且拿定主意就不動搖,誰的面子都不給,它就一直空了下來。
後來聞愚白去世,沒有誰敢擔個「鳩占鵲巢」的名聲;再後來聞愚白事發,這面牆在業內人心中就多少有幾分晦氣了。
傅岹然倒是不嫌晦氣,但他也沒幾分敬意,看什麼都一派無所謂的態度。他早就忘了自己胡謅過的那句以訛傳訛導致開光的話了。
「哎!那誰,你這車不能停這兒!」 旁邊來了個維持秩序的保安,他走到傅岹然面前,「這條街沒什麼車位,你得開走。」
「行。」 傅岹然今天心情還不錯。他點了下頭,臨走前又看了眼那幅空框。
「你也是沈杯的參賽選手嗎?」 剛剛被抓著提問的那個學生見傅岹然神色微妙,主動問道。
傅岹然笑著搖了下頭,「很多年前我有個機會,但是錯過了。」
從擁擠的街盡頭出來,傅岹然把車直接開到了桐美正門口。他停下車,撥通了桐美院長的電話。
院長一聽傅岹然來了,驚得差點話都說不出。沒幾分鐘,便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