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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張一點點被火舌吞噬,最終在江安卿指尖化為一吹便散的灰燼,捻了捻指腹,「魯卡靼知道是孤的女兒不會動手的,她怎麼可能放過那麼好的機會要挾孤。」
秋菊想起魯卡靼把主子視為仇敵,恨不得將主子踩在腳底下的瘋狂,無奈道,「那您還將長公主送去給她當把柄。」
「人總是要長大的。孤撐起金鳳讓她們衣食無憂,漸漸的她們忘記了死亡的氣息,不去感受怎麼能知道和平的可貴。」江安卿目光落在手邊茶杯中,明黃色茶湯飄來陣陣香氣,「孤許久未見景一到面前伺候了。」
秋菊扯了扯嘴角,她是不知道那晚主子去找景一後發生了什麼事,第二天景一找到她尋了好多藉口暫時不想在主子面前伺候的。哪裡有小的提要求的,秋菊自然是不會同意,把事情告訴了江安卿後指望著她能說上兩句,哪想著江安卿只道不願意便不願意,隨手點了個打掃的宮女讓她每天把茶送過來的。
越來越看不明白其中門道了,秋菊自覺的閉嘴不在再摻和。
魯卡靼的狠話一放全天下的人都在等著她七日破北羌,知道消息的江輕意臉上火辣辣的疼,知道北羌滅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卻還是咬著後槽牙要讓魯卡靼吞下這塊骨頭的時候難受。
北羌國無力還擊,只能全國上下防守於城牆之內不敢出,出一人便是萬箭齊發穿心而死。江輕意偏不,骨子裡的血性在不斷施壓之下爆發到極致,跟左斗光帶著十幾名輕騎借著夜色的遮掩燒毀了魯卡靼的一處糧倉。
站於山坡之上勒馬回看火光沖天的營地,江輕意心中痛快至極,恨不得當面向魯卡靼還回那囂張的狠話,讓她大膽的使用手段,她可不怕這些。
左斗光神情並不輕鬆,催促道,「殿下外頭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回城吧。」
「左都統你看,她們的叫聲我在這兒都能聽見。」火光下江輕意面龐忽明忽暗,察覺到左斗光不悅心中有些不舒服,卻礙於她的身份只是撇了撇嘴,「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一行人準備離開時,不屬於她們的馬蹄聲響起,江輕意瞪大雙眼向後看去,身體先行一步的夾著馬肚子逃離原地。
一嗖嗖破空而來的箭雨在身邊落下,江輕意一邊退一邊拔劍防禦,不多時額上滿是冷汗。
輕騎的一行人掩護著江輕意,「殿下您快走!我們殿後!」
江輕意恨恨的盯著身後越來越清晰的追趕人群,為首的那位身穿獸皮,外套著鎧甲的女人就是魯卡靼,長刀垂下的一側雜草砍半,月下泛著寒光。
「走!」左斗光要緊牙關,向著前往驅馬奔跑,粗重的呼吸在鼓動的風聲下絞成碎片。
「左都統!」江輕意一聲驚呼。
北羌國上方飄起滾滾黑煙,熊熊烈火直直印入瞳孔,士兵的呼嘯聲和殘留的哀嚎混雜成浪潮一波波向她撲來,江輕意渾身僵硬的騎在馬上,耳膜一陣陣的疼。
左斗光拉住要調轉馬頭的江輕意,憤怒的無法顧及身份地位,「走!」
「我要去救她們!」
「北羌滅國是遲早的事,我答應了太上凰要將你安全送回金鳳。」左斗光倒吸一口冷氣,捂住了肩膀處不斷流血的傷口,「你是金鳳長公主,要是被抓住是威脅金鳳的籌碼,快走!」
兩匹馬向著幽深的山谷而去,江輕意不知道這兒是哪,只曉得跟緊在前帶路的左都統。馬兒跑到抽搐倒地不起,江輕意手忙腳亂的爬到前頭架起左斗光,繼續向著前面走去。
「殿下放屬下下來,屬下會耽誤您路程的。」左斗光顫抖著手從胸口處拿出一張地圖,「這是太上凰交給屬下的地圖,上面標記了逃離路線,您順著路線就能回到金鳳,不用擔心會被西涼人攔到。」
「母皇給你的?」天邊已經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