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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一扭頭沖後頭心有餘悸的宮人冷著臉吩咐道,「腿腳快的還不快回去拿了主子平日裡的外衣來,難不成讓主子夜裡受涼?」
一個腿腳快的立馬抄近路跑回仁壽宮去的。
順著地燈走到御花園的亭子處,江安卿坐在石凳上懶洋洋的撐著下巴,由景一在後頭一點點的把頭上的飾品拿下。剩下的宮人圍著亭子周圍,免得半夜有不長眼的過來。
說是順著太上凰的意思,但規矩畢竟是規矩。能既順著主子的意思,又守著規矩,那才是厲害的。
「泡的茶不錯。」
沒來由的一句話景一聽明白了,手上動作一頓,笑了起來,「主子喜歡便好,也不枉費小的泡茶的手藝。」
江安卿手指點著石桌,指甲敲擊發出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抓耳,「可茶都是柳福送來的,他說是他泡的,現在你說是你泡的,孤該相信誰呢?」
撲通。
景一跪了下來,他距離的江安卿很近,近到只需要彎下點腰就能枕在她膝上。
微弱的燭光下小太監眼尾泛紅,滿臉震驚,「小的見柳福泡茶並不合主子胃口,又深知惹了主子生氣,無顏再見主子,便泡了茶水讓柳福送去,竟是沒想到他會稱是自己泡的。」
江安卿靜靜的看著他,看的景一後背發涼,眨了眨眼睛滾燙的淚珠就落下來。
「受委屈了,那就回來伺候吧。」
欣喜若狂之下景一壓住嘴角,慢吞吞爬起來繼續為江安卿取下頭上飾品。飾品取完景一替她換上了尋常衣袍,江安卿身上一下鬆快了許多,酒也醒了大半。
「既然柳福欺瞞孤,那你說孤該怎麼罰他?」江安卿出了亭子,漫不經心的問,不等景一回答,「欺上之罪,殺頭如何?」
景一頷首,「鳳主決定自然是最好的。」
被拖下去的柳福躺在仁壽宮的大通鋪上,身上已經換了身乾爽的衣裳,對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仍心有餘悸,但更讓他害怕的是鳳主對他的看法。
軟的站不住的腿在聽見外頭動靜時攢了力氣,顫顫巍巍的下了床鋪,沒能等他哆嗦著穿好鞋子,幾個太監沖了進來將他摁在了地上,本就被嚇軟的柳福連掙扎都沒有。
側臉壓在地上擠壓變形,凹陷的眼窩和驚恐的神情哪裡還有當初半點清秀撲面而來的生氣,「你們幹什麼!我要見鳳主!」
其中一太監冷哼一聲,「還想見鳳主,你直接去見閻王吧!」
「什麼意思?我是鳳主身邊奉茶的!你們敢這麼對我!」柳福嗓音驚的劈叉。
得了鳳主青睞後少不了在其他宮人面前作威作福,早已有人看他不爽了,這次可算是落得個痛快。
沒人理會他還嫌他聒噪,隨手拽過凳子上不清楚誰放的襪子塞進了柳福嘴裡,「別驚擾到主子。」
門帘再次被掀開,緩步走進來的是景一,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居高嶺下如看螻蟻般,「在外頭就聽見你喊了,若是打擾了宮裡的貴人,你擔當得起嗎?」
掙扎之下柳福用舌頭想抵出嘴裡塞著的襪子,卻被蹲下身的景一捏住下巴,力氣大的像是要將他下頜骨捏碎,「哦,我忘記了,你腦袋快要分家了。」
「做什麼不好,偏偏拿著我的東西去獻給鳳主,倘若不是今日鳳主提起,全都被你蒙在鼓裡了。」一張嘴任由景一翻來覆去的怎麼說,反正唯一知道真相的柳福口不能言,只能怒視著他。
「拖下去吧。」景一站起身,蠟燭的光亮照不到他的臉,扯起極其諷刺的嘴角,囑咐道,「可得小心著些,別讓他叫出聲來。」
拽起柳福的太監們連忙應聲,不客氣的把柳福口中的襪子往他嘴裡塞個嚴實,低低罵了句拖著人走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