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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文件袋殼面是空白的, 但因著她那句話, 可想而知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他放開擱在她膝蓋的手, 起身的同時, 拿過她手裡的文件袋,旋開那條線, 拿出裡面的文件。
不出所料,紙張頁面上寫著四個明晃晃的大字——「離婚協議」。
他翻了翻, 重新合上,連同那份文件袋一起捏在手裡, 像是掂量, 又像是在思索。良久,他沉聲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梁招月抬頭,對上他幽沉如水的目光,輕聲說:「我沒有說驚喜,我只是告訴你我有事和你說。」
周雲川淡淡笑了下,笑意並不達眼底。
他竟然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是可以笑得出來的。
好一個「她沒有說」。
周雲川說:「那看來是我誤會了?」
梁招月抿唇不語。
他拿起那紙張,看了看, 從紙上挪開視線,移到她身上, 聲音無端有了些冷漠:「你有什麼事和我說。」
聽到這話, 梁招月抬頭, 眼裡具是愕然。
難道事實不夠清晰嗎?
周雲川捏緊手裡的協議,壓下胸中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波動,不疾不徐道:「你給我看這個東西,你總要和我說說你的訴求是什麼。」
是了。
梁招月想,這才是他。
足夠高高在上,足夠傲慢冷漠。
至於平日裡那些溫聲細語,以及剛才的溫柔,不過是他一時的施捨罷了。
梁招月不卑不亢道:「我的訴求很簡單,我們離婚吧。」
這是短短几分鐘內,他第二次從她口中聽到『離婚』二字了,看來並非他幻聽,也並非是幻覺。她確實是要和他離婚。
周雲川摩挲了會指尖,他又沉聲問道:「什麼時候決定的事?」
梁招月捏緊手,說:「就最近的事。」
「有多最近?」
粱招月低頭看著木地板,沒回答。
看她這樣,周雲川既認真又仔細地想了想最近一系列發生的事,最後他定下一個自己不願相信的結論:「你這次過年突然藉故出差,是那個時候?」
粱招月垂在沙發上的手突然握緊,周雲川自然將這個細節看在眼裡,那時他就有所不解,為何先前還熱切期待兩人能一起在北城過年的人,突然間就要前往杭城出差加班,他問:「為什麼?」
大概是沒猜到他會問這麼一句,梁招月不可置信地抬頭,直瞪瞪地望著他。
偌大的眼睛亮晶晶的,襯得她實在無辜。
周雲川就想,當初怎麼會覺得她年輕單純一眼就能被人看清所有心事。
她分明懂得如何傷人最直接。
比如她此刻眼裡毫不掩飾的震驚,已是最傷人的利器。
她竟然那時就不動聲色地在準備離婚一事了。
她也實在厲害,一邊若無其事和他親密,一邊又在有條不紊計劃離婚的事。她不僅瞞過了他,還格外能隱藏,藏到現在,藏得密不透風,就連素來最會看人的他,竟也被她帶走眼了。
直到剛才,他都以為她要說什麼驚喜。
比如是他料想,是否她接下來打算休一周假期,把兩人錯過的新年補上。
他期待了一天一夜,面對的原來是這樣的一個驚喜。
也真是好大的一個驚喜。
都把他打得措手不及了。
周雲川的腦子亂極了,像是有幾股火在來回廝殺拼搏,攪得他全然沒有了素日的冷靜沉著。
這是一個全然不在他掌握規則內的事件。
而一向善於處理各類應對緊急意外情況的他,第一次覺得是有些束手無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