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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種臉色變了，仰頭靠在牆壁上。他想起來了，那時候被殺的感覺，他以為只是很接近死亡了，卻不曾想過那是真正的死亡。

&ldo;用&l;新裁&r;復活的人，只能是死人之軀，死人的眼瞳是完全漆黑的。&rdo;琉悠從桌上拿起一面銅鏡，遞給芒種，&ldo;你看看自己的眼睛，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rdo;

芒種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他不用看都知道，因為兩年前雲鳶就很突然地提過一次他的眼睛，那時他就仔細看過，卻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與別人的不同之處。他想到小野，小野的眼睛似乎也是全黑，看來她確實是一個死人。雲鳶在那時就發現了他們是死人吧？所以一點也不懷疑芒種的身份。

雲鳶了解這件事卻一直半個字未提，可能還有更多的事是芒種不知道的。雲鳶的隱忍和能力都不容人小覷。

&ldo;通過&l;新裁&r;之術復活的人，由於只有一半靈魂，所以身體上有許多缺陷，例如心智不全、多疾病、受傷過重難以癒合、經常性頭痛等等。&rdo;琉悠又說，&ldo;而且壽命都不算太長，我知道的活了最久的一個人，活了二十年。&rdo;

經常性頭痛……芒種想起最初死裡逃生後，他確實莫名其妙頭痛過，後來戴著那塊翡翠&ldo;翡血魂&rdo;才沒有了症狀。重傷不愈，應該就是他被燕連恆打傷後，傷口無法癒合而大長老用生命救了他。

琉悠說的種種情況，都一一契合他身上發生的事，也在說明他就是一個死人這一個事實。那麼是誰復活了他？那位古神界的神是誰？就是守護在上凌宗宗祠的那位神嗎？

&ldo;我還有一個問題，&rdo;琉悠道，&ldo;你是誰？&rdo;

&ldo;您的心裡大概已經有了猜測吧？&rdo;

&ldo;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上凌宗，難道真的是……&rdo;

&ldo;是的。上凌宗是我的宗門，它被奸人毀了，我所有的親人朋友也都死了……我原本以為只有我僥倖地活了下來，可沒想到我本來就應該隨他們而去。&rdo;

&ldo;為什麼不讓我去死，獨留下我，讓我孤獨地去面對，一個人承擔這些……&rdo;他抬頭，悲傷地質問。

芒種痛苦地抱住頭，抓扯著自己的頭髮，心中的悲戚難以抑制。

為什麼啊……

為什麼要留下他，讓他獨自承擔所有的苦難？

一件又一件的事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先是武功盡廢，再是自己竟為死人，任誰都會被打擊得一蹶不振。

琉悠看著芒種，眼中帶了些悲憫。如果這些事同時落在他的身上，他可能也會承受不了。

&ldo;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有人費那麼大功夫讓你活著自然有他的道理，一定不會是無緣無故，所以你更應當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生命。&rdo;

芒種沒有說話，他痛苦地閉著眼，又咳出一口血。

琉悠靜默了一會兒，又道：&ldo;其實沒有武功，你可以藉助他人的力量報仇。就打個比方……蘇蘇很喜歡你，你如果娶了她，琉族一定會支持你。&rdo;

&ldo;琉蘇喜歡我？&rdo;芒種驚愕地抬頭，滿臉茫然。

&ldo;我看是這樣的。琉族更側重江湖，所以沒有那麼多規矩，蘇蘇從小被養得野，也就不像那些閨中小姐般忸怩。&rdo;琉悠道，&ldo;我以為你知道，看來是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