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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璧君一聽也慌了手腳,武漢失守以後,老蔣一直在前線視察,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回來,一定是衝著我們的事來的。
曾仲鳴與陳璧君所見一樣:&ldo;完全有可能,汪先生是副總裁,蔣介石回重慶,照理應先通知汪先生,為什麼突然回來了?&rdo;
&ldo;下午開會決不能去,以免自投羅網&rdo;。陳璧君越想越怕。
&ldo;事情不一定那麼嚴重。&rdo;汪精衛緊張的心漸趨平靜,用手指敲著太陽穴分析說,&ldo;中央已作規定,中樞領袖乘飛機一不拍發電報,二不告訴航空公司,意在保密,故蔣介石回重慶似為突然,實屬正常。再則,與謀和之事,只我們幾個知道,均極端可靠,不會走漏風聲。其三,若是天機泄露,必在濘不及防中被逮捕;豈容你我安然在此?&rdo;汪精衛分析的條條是道。
&ldo;話雖這麼說,然防患之心不可無,去開會時把手槍帶上。&rdo;陳壁導仍是放心不下。
汪精衛點點頭:&ldo;小心一點是應該的。&rdo;他眼露凶光,&ldo;若有突變,叫蔣介石同去地獄!&rdo;
夜深沉時,汪精衛終於回到了家裡,陳璧君如釋重負,遂問丈夫明天能不能走。
汪精衛緩緩搖了搖頭:&ldo;會上,蔣介石再三強調,抗戰為即定國策,務必烙守,不容言和。這些話顯然是針對我來的,似乎對我有所懷疑。再則,近幾天都有重要活動,蔣介石均要我參加,故不能輕舉妄動,且過兩天再說吧。&rdo;他草寫了兩行字,遞與曾仲鳴:&ldo;這是給佛海的電報,你快去拍發。&rdo;
緊接著,汪精衛又退掉了預定的飛機。蔣介石突然回渝,打亂了他的叛逃計劃,一時無法脫身,他還擔心行動有否暴露,因而惶惶然不可終日。
12月8日清晨,昆明金城銀行二樓。
陳春圃人未到而聲生到:&ldo;周先生,有電報來了。&rdo;
周佛海急忙下床開門,將密電碼交與陳春圃;&ldo;快快譯出來。&rdo;
不一會兒,陳春圃已將電文譯出:
&ldo;蘭妹因事不能如期來,秀妹出閣佳期不必等候。&rdo;
他左看右看,一時不解其意。這時,周佛海洗好臉拿過來一看,失聲驚叫:&ldo;出了麻煩了。&rdo;一屁股跌坐在沙發里,呆若木雞。
原來電文是隱語。&ldo;蘭妹&rdo;是汪精衛的代號,&ldo;秀妹&rdo;指的是日方,&ldo;出閣佳期&rdo;是謂日本政府發表對華新政策聲明的日期,總的意思是:汪精衛因故不能依原定時間離開重慶,要周佛海速告訴日方,不必等他而誤了發表聲明的日期。
周佛海苦苦思索:汪精衛不能如期離渝究竟出何原因?是氣候惡劣不宜起飛?是身體欠佳?莫非出了紙漏?想到這裡,他不由得不寒而慄!
汪精衛不能如期出逃,也使日本政府陷於被動,近衛首相以身患感冒為託詞,取消了原定12日的廣播演說,聲稱延至14日。兩日之後,仍未得到汪精衛離開重慶的消息,便以重感冒未愈為由,暫時取消了演說。
蔣介石回重慶後,又是會議,又是視察,日程安排得滿滿的,汪精衛都必須陪同。
時來運轉,機會終於來了。
17日傍晚,陳布雷打來電話,說明天上午,蔣介石將要給年輕的中央委員訓話,問他是否參加。
汪精衛聞聽,一陣驚喜。因為按慣例,此種會議,作為黨的副總裁的他,是可以不出席的,遂以急於準備演講稿去外地演講為名推辭了。他決計趁蔣介石去訓話之時,逃離重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