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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等一下，&rdo;她忽然喊停，詫異地說，&ldo;你不會要在這裡試吧？雖然我是無所謂看一看的，但是友情提醒一下，你別忘了實驗室里有監控……我覺得你還是去我的辦公室里換比較好，那裡沒有攝像探頭。&rdo;

石岩拎著褲子，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七七八八的衣服試完之後，石岩換上了白襯衫牛仔褲，剩下的衣物被陸追源收到了那個行李箱裡，以備將來換洗。來時穿的那套囚服則被扔進了垃圾桶里。

他現在穿得就像一個普通的男大學生一樣，乾淨，青春，就連被剃成光頭的髮型，也成了貼著頭皮的清爽板寸。除了別在襯衫胸口的一塊金屬銘牌，他的樣子已經和被捕前差不多了。

那塊小小的銘牌是陸追源給他的，裡面嵌有錄入了他個人信息的晶片，外面鐫刻了他的名字和一個數字‐‐1205。她解釋說，1205代表他是第1205個人體實驗的被試，在法律意義上的&ldo;石岩&rdo;被執行死刑之後，他的身份證也隨之作廢，這塊銘牌成了他的第二個身份證，1205成了他的第二個名字。

顯然，這張身份證只在研究所小小的範圍內起作用。

石岩聽完陸追源的說明，既有點傷心，又有點憤怒‐‐1205，用冰冷的編號來稱呼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他看來是一種侮辱人的行為。

他表達了自己的看法，陸追源笑了：&ldo;第一，人有編號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身份證號是編號，學號也是編號，你怎麼不覺得身份證號和學號侮辱人？第二，別人我管不著，我自己是絕對不會用1205來稱呼你的。&rdo;

石岩想起她當初說過會給他足夠多的尊重，小小地有些觸動，正要說點什麼，陸追源那毀氣氛的後半句話又及時跟上。

&ldo;&l;石岩&r;是兩個字，&l;1205&r;是四個字，我肯定會挑簡潔的叫。&rdo;她解釋說。

&ldo;……&rdo;

給石岩穿戴停當，陸追源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給他講解了一下詳細的實驗進度表。包括適應期有多長，什麼時候正式開始試驗，什麼時候接受第一次輻射，接受完輻射什麼時候採集精|子，採集幾次，平時的作息時間怎麼安排……

講解到一半，陸追源的手機鈴聲響了。

她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頓時頭大如斗，遲遲沒有接，妄圖對方自己放棄。然而對方顯然很有耐心，鈴聲一遍接一遍地響著，大有天荒地老無盡頭的架勢。陸追源沒辦法，只好接起來，電話那頭中氣十足的哭聲立刻傳了過來，差點穿透她的耳膜：&ldo;嗚嗚嗚……源源，我被性騷擾啦！！！&rdo;

陸追源忙用手捂住電話，匆匆步入她的辦公室，避開了石岩困惑的視線，才對著電話有點尷尬地說：&ldo;小昭，現在是工作時間，能不能待會兒下班了再說？&rdo;

那邊的哭聲戛然而止，一邊抽噎著，一邊氣憤地指責她：&ldo;陸追源，你太不夠義氣了！工作時間怎麼了，我也不還是工作時間被騷擾的！&rdo;

&ldo;可是，一個禮拜五個工作日，有四天你被每天騷擾一次，剩下一天被騷擾兩次及以上，你每次都一個電話過來哭訴，一哭就是一刻鐘，&rdo;陸追源忍不住告饒說，&ldo;小昭，我真有點招架不住……&rdo;

沒等她說完，對方惱羞成怒，狠狠撂下一句：&ldo;陸追源，我宣告我們的友誼出現了裂痕！&rdo;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