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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魚眼的盒飯吃不了的時候,一般是給小不點或者豐富,有時候也叫人去倒掉。於得水就躥上去喊:「金爺,別糟踐了呀,您賞我吧,就當餵狗了。」金魚眼就說:「餵狗我得聽聽音吧。」於得水立刻「汪汪」兩聲,博金魚眼哈哈一笑,說:「操,這麼下本兒,不給你都不好意思了。」
其實於得水未必真能饞死,他就是要金魚眼「哈哈」那兩聲,他心裡好踏實啊。
侯爺說:「這麼下去,於得水這狗娘養的回了人間都能成精了。」
最後於得水沒有讓我們看到他成精,在侯爺和豹崽、樂樂之先,他的判決下來了,起訴上的窩贓,判決時有兩筆給打成了共同盜竊,總共判了9年。金魚眼笑得舌頭都抽筋了:「於得水你牛逼啥呀,抖半天機靈還是給繞進去了吧。」於得水滿不在乎地說:「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哪筆也不是單單收贓,都是我點名要他們去偷的,都是共同盜竊,我還是主謀呢。最後,嘿嘿,他們四個人弄倆無期,我最輕!」
於得水的話得站八里地以外聽去,頂風傳耳朵里的,也未必是實話,不過,那9年的刑期,卻一天假不了。
四面牆 第四部分
第十章 積患重重(1)
同路約會
豹崽他們那組案件,連續開了兩天庭,豹崽回來一直說效果不好。
「這人該倒霉,放屁都閃了腰。」
樂樂安慰他說:「不能那麼想啊,至少還上市局來長長見識呢,社會上混的多了,有幾個進過市局?」
「對,」金魚眼也贊成道:「讀書的『托福』留洋,道上混的進市局開眼,都是給自己上檔次呢。」
正暈乎著,外面喊:「劉金鐘!」門外傳來嘩啦啦開鎖的聲音。
「劉金鐘,接判了。」金魚眼預言道。
劉金鐘緊著穿好黃坎肩,跟管教走了。金魚眼馬上吩咐奸幼的那個花什麼給劉金鐘準備破布條,好等他回來纏鐐子用。
我說我枕包兒里有個舊秋褲,正想扔呢,給他撕了用吧。
我找出秋褲,金魚眼一聲吆喝,奸幼那位立刻從鋪底下鑽出來,爪牙並用,刺啦刺啦地把秋褲撕成一個個長條條,堆在那裡,像等待下鍋的板兒面。
劉金鐘比豹崽早兩個禮拜開的庭,去回都很平淡,大家只無聊時簡單問問,他也懶得多說,反正誰都明白,他必死無疑了。
不到十分鐘,號筒里響起嘩啦嘩啦的鐐子聲,漸漸接近,我們向門口望去,門一開,劉金鐘老氣橫秋地挪進來,手銬子腳鐐子都上齊了。
「上訴了嗎?」金魚眼問。
「沒有。上也是這意思,板兒上釘釘的事了。」劉金鐘儘量坦然地說。
豹崽招呼刁某和花什麼:「快點給他纏鏈兒,纏結實點啊,別一動換就開,嘩啦嘩啦地煩人。」
劉金鐘直接坐在地上,偏著屁股把腿伸開,刁、花兩個人掐著灰布條,蹲下去給他纏腳鐐。劉金鐘看一眼金魚眼說:「先這樣纏些天,我走之前啊,再換一次,我那還有個紅秋褲呢。」
「操,你還挺講究。」金魚眼道。
「本來想給大臭我們倆用的。」劉金鐘笑起來,聲音空洞。
豹崽問:「今兒個掛了幾個?」
「連我一共八個,四平八穩。操,還有一小娘們兒呢。」劉金鐘興致勃勃地說。
兩個纏鏈的完了活,一言不發地鑽回鋪底下了。劉金鐘提著布頭,把腳鐐拽在手裡,費力地站起來,禿嚕禿嚕地過來,坐在鋪邊上。
金魚眼斜叼著煙說:「那誰,劉金鐘晚上你上來,就睡邊上啊,你們那邊擠擠吧,誰嫌擠就下板睡去。」
除了劉金鐘沒人搭茬。
侯爺想起來什麼,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