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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也愉快地說：

&ldo;可不是嘛。咱們在一塊做著伴，心就鬆快些啦!唉，這天也折騰人……&rdo;

秀子和她那最相好的朋友玉子在嘻嘻哈哈地玩弄兔子。

本來睡著的人也被吵醒了。四大爺摟著德剛，坐起來說：

&ldo;就是你們這兩個丫頭不知愁，人家的心都碎了，你們還樂得不行。&rdo;

秀子大眼睛一忽閃，笑著說：

&ldo;不笑還哭嗎?爺爺，等打走鬼子包了餃子，先送給你吃。&rdo;

玉子薄嘴唇一癟，裝生氣地說：

&ldo;哼，可不給他吃哩。他就知道嚇唬人。&rdo;

四大爺捋著鬍子，半真半假地說：

&ldo;就怕你爺爺還吃不到，這條老命就叫鬼子要去啦。&rdo;&ldo;爺爺，你可別悲觀呀……&rdo;秀子樂哈哈地還要再說什麼，忽聽母親叫，就忙跑過來。

&ldo;秀子，你是怎麼回事?唄!&rdo;母親少有的氣沖沖地責問女兒。

秀子在點著的松枝光下，看到母親手裡抓著一條黑被子，臉色非常氣憤。她心一慌，正要說什麼。但母親一見女兒猶豫不決的樣子，更加生氣，怒喝道：

&ldo;說呀!你是拿誰的?你怎麼敢做出這種事!你給我送回去……&rdo;

&ldo;媽，你先別上火。&rdo;娟子忙上來拉住母親。

&ldo;你別管我!&rdo;母親掙脫胳膊，反手抓住秀子的胳膊，拖過來，照脊背上就打。

秀子嗚嗚地哭著，但並不掙脫，只是叫道：

&ldo;媽，你打……你聽我先說呀……&rdo;

&ldo;我聽你說什麼?你拿人家的東西還有什麼話說……&rdo;

花子、玉子上前拉開。人們也都圍上來。四大爺很生氣地責備著母親。

秀子委屈地趴在姐姐身上，嗚嗚地哭著。

&ldo;唉，為這點小事還打孩子。這兵慌馬亂的年頭，一床被子算個麼呀!&rdo;

&ldo;是啊，嬸子。誰的東西還不是丟的丟，少的少，你的被子不也丟了嗎?這床也不是什麼好的，還不一樣?&rdo;&ldo;他大媽，可別委屈孩子啦。秀子那好閨女，怎麼捨得打?

快消消氣吧!&rdo;

……人們七嘴八舌地勸說著。母親卻一句也聽不進去。她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無論如何，她的孩子也不該拿別人的東西。

秀子哭得抽抽噎噎的，聽到這些話倒停止哭聲，朝人們說：

&ldo;你們說的都不對，我若真是拿人家的東西，俺媽該打我。

可是，媽……&rdo;秀子說著湊近母親。

母親聽孩子這一說，有些怔愣，緊看著女兒，說不出話來。

&ldo;媽，你打人，也不先問問清楚。&rdo;秀子抽泣著向母親說，&ldo;咱們那包袱是白的，這個也是白的，又正好丟在我丟包袱的那地方。我急跑回來去找包袱，住一會才看清這個不是咱的。俺又送回去，咱那個可不見了，我打開包袱一看，見這床被子還不如咱那床新些，就拿、拿……&rdo;

母親聽著聽著不覺心裡一酸，一把將孩子拉進懷裡，淚也掉下來了…&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