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第1/3 页)
&ldo;說說無妨。&rdo;
於是,傅徽便取出了一個開了口的香囊來,原來是從前宋採薇親手制了贈給他的。
他用拇指捻著那香囊,道:&ldo;從前徽與王妃、採薇一道去了廣果寺,那時採薇抽了一道簽文, 寫的是&l;東風裁繩催人去,何須強留江上音&r;。如今她送我的香囊便被割斷了繫繩……多多少少,有些不安罷。&rdo;
蕭駿馳聽了,果真失笑。
這確實是一樁小事,可落在有情人眼裡,便成了須得緊張的大事,難怪傅徽成日心不在焉。
&ldo;這還不簡單?讓採薇再給你做一個不就行了。&rdo;他道。
&ldo;當日去廣果寺,採薇也聽到了那簽文。她生性敏感聰慧,要是知道了我這香囊斷了繩子,是一定會多想的。&rdo;傅徽說著,竟嘆了一口氣。
蕭駿馳聽了,也沒甚麽辦法。
&ldo;唉,這年輕人情情愛愛之事,本王也不曉得該如何說。&rdo;他學著傅徽,悠悠嘆了口氣,&ldo;畢竟本王不曾做過這樣的事兒,就直接娶上了王妃。……本王,不是在有意炫耀,子善不要放在心上。&rdo;
說罷,蕭駿馳便踏著一地未掃秋葉,慢悠悠離去了。
傅徽望著他的背影,墨眸微動。布著疤的手指不自覺動了起來,將手心攥著的那片葉子撕扯為一團細齏似的碎片。
他有心事,腳步聲便格外沉一些。
即使近了宋採薇的閨房,那腳步也未曾輕起來。
忽而間,他便掃到了一縷艷麗紅色,原來是宋採薇聽見他的腳步聲,已早早地倚在了門框處,微微翹首,面露希冀之色。令傅徽訝然的是,她松松髮髻上插著的,卻並不是那枚姚夫人留給她的蕉葉纏絲銀簪,而是傅徽親手刻的木簪。
為了這枚簪子,傅徽割破了自己的手,留下了不知幾道疤痕。
&ldo;採薇,你……&rdo;傅徽望見那簪子,心底有些暖融。
&ldo;傅大哥近來有心事吧。&rdo;她撥弄了一下那枚髮簪,輕聲道,&ldo;從太延回來後,便一直是心事重重的,腳步聲也不似往日,竟如換了個人似的。所以……&rdo;話到最後,她垂了眼帘,羞紅面頰,再說不出話來。
傅徽當然懂她的言下之意。
為了讓他解開心下愁悶,這才摘下了一直不離身的髮簪,換上了傅徽手制的木簪。
她從前就是這樣的性子,只因傅徽說了句&ldo;你若穿紅,我便好快些找到你&rdo;,便擯棄了其他裙衫,衣箱裡壓著的都是或深或淺的紅裝。
‐‐可是,可是。
他所煩憂之事,又豈是這一枚髮簪能解的?
宋採薇微抬了頭,小聲問:&ldo;傅大哥,採薇這樣……好看麼?&rdo;
他點了點頭,道:&ldo;好看。&rdo;
面前女子笑了起來,如那河川上一株飄零白萍,清秀渺小,卻又惹人憐愛。雖為無根浮葉,只得逐水而流,可落在有情人眼裡,卻能入詩入畫,與梅蘭竹ju同紙而存。
&ldo;天色已然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最近天冷,待在外頭容易著涼。&rdo;傅徽道,&ldo;我吹一曲,便回家去了,明日便會萬事皆好,你不用擔心。&rdo;
宋採薇點了點頭,背過身回屋裡去了。
天上微星垂下霽色冷光,滿院蕭瑟荻花,宛如狼藉翠娥。傅徽摘了一片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