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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恐怕是猜不到的。&rdo;練朱弦輕聲道,&ldo;其實阿英與我們的年紀相仿,以此推算,這時的獸心崖早已被毀,石瘀隨之斷絕。任無心哪裡能想得到,商無庸許多年前就已經生出這番念頭,提前做了準備。&rdo;
&ldo;或許當初,商無庸也沒有想過會走到這一步。&rdo;鳳章君說出了自己的看法:&ldo;那天夜裡,商無庸對著獸心崖傾訴了自己的執念。至少在那一刻,他應該是希望能夠襏除對於任無心的祟念的。可是那些邪念如同雜草一般,又豈是一次面壁就能夠輕鬆放下的。&rdo;
練朱弦聞言,半開玩笑地看著他:&ldo;你同情商無庸?&rdo;
&ldo;並非同情。&rdo;鳳章君搖頭,&ldo;理解你的同伴,更要理解你的對手。&rdo;
無論真相如何,香窺還在繼續。
從取出琉璃小瓶的那天起,商無庸開始以各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向任無心投毒。
任無心早已辟穀,但是只要商無庸來訪,或茶或酒,總會飲上幾杯。商無庸便往往會將石瘀毒液加入這些茶酒之中,每次只需一滴,無味無臭,稍稍待片刻便會稀釋得不留任何痕跡。
這之後的事情,便如同昨夜顧煙藍在酒樓里的故事一樣發展了下去‐‐任無心的修為被一點一滴地消磨著,陷入了止步不前的困境。商無庸則主動出面關懷任無心,安撫他的情緒,並且時刻旁敲側擊,希望他能夠順勢打消繼續潛心修行的念頭。
與此同時,有意無意之間,也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知道任無心遭遇了&ldo;瓶頸&rdo;。很快,碧雲居上下流傳起了任無心&ldo;資質不佳,不適於修仙&rdo;的傳聞,就連幼小的燕英和師弟顧煙藍都對此深信不疑。
而這恰恰反過來刺激了任無心。
石瘀之毒,極為隱蔽。在遍尋不出任何問題的前提下,任無心不得不尋求一些極端的手段,試圖將亂了的一切扳回正規。
得知此事之後的商無庸一方面擔心任無心會因此傷害身體,另一面更擔心他會衝破石瘀的鉗制,從此脫離自己的掌控,於是開始激烈地加以反對和阻撓。
這是一段極為混亂的香窺場面,但即便只是從那些扭曲的、支離破碎的場面來看,兩人之間也爆發過不下十場大大小小的爭執。
而在當時的旁觀者看來,商無庸始終都是那個重情重義,有禮有節的人。而任無心則逐漸失去了理智,甚至變得不可理喻起來。
看著看著,練朱弦突然挺直了脊背,做了一個深呼吸:&ldo;……如果我是任無心的話,再這樣下去也會被逼瘋了的吧。&rdo;
這句話並非誇大事實,因為任無心的確陷入了混亂當中。
他一方面反感商無庸的處處反對和阻撓,一方面卻又困惑無助,本能地尋求著商無庸的支撐與關注。
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內心中野蠻碰撞著,爆發出足以扭曲靈魂的可怕力量。
走火入魔的那一天,來得很快。
當發現任無心那面無全非的遺體的時候,商無庸趔趄了一下,勉強扶住了門框。
儘管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但是練朱弦卻仿佛聽見了最最驚恐、痛心疾首,以及懊悔絕望的慘叫聲。
作者有話要說: 商無庸:我以為我是師父的大徒弟,沒想到師父把我當保姆
任無心:我以為我是師兄的師弟,沒想到師兄把我當老婆
顧煙藍:我以為我是最受寵的小師弟,沒想到我居然是個反派
燕英:我以為師父收我當徒弟,沒想到是夫夫離婚把我判給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