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第1/3 页)

&ldo;現在的一切和幾千年前相比根本沒有什麼不同，&rdo;奧斯卡對著斯卡佩塔的背影說，&ldo;各國還在不斷爭戰，人性還是一樣醜陋，世間充滿了謊言和仇恨。人類和那時相比沒有任何改變。&rdo;

&ldo;那你為什麼還要從事心理學研究呢?&rdo;

&ldo;想要了解人性中惡的一面，一定要追根溯源。&rdo;他說，&ldo;人性的醜陋會因為一處刀傷而告終嗎?會因為砍下一個路人的腦袋而告終嗎?會因為區別對待而告終嗎?在暴力不斷、憎惡叢生的當今世界，人類大腦中的哪個區域還保持著原始狀態?為什麼我們不能像破譯白鼠的基因密碼一樣破譯人類的基因密碼?我知道你丈夫的工作。&rdo;

這番話說得像連珠炮似的，語氣又非常強硬。斯卡佩塔拿出矽膠槍，把從犯罪現場尋獲的聚乙烯矽氧烷注入了槍膛。

&ldo;他在哈佛大學附屬麥克連精神病醫院就是研究那些東西的吧。使用磁照影，說全點，應該叫功能性磁照影。我們現在離人類的本源近一些了嗎，還是要繼續忍受折磨、凌虐、殺戮、強姦，並把戰爭和消滅種族的狀況繼續下去?有些人是不是生來就沒有人權?&rdo;

斯卡佩塔把彈倉歸回原位，揭開粉色槍套，按下扳機，把白色的基質和純淨的催化劑擠在紙巾上，直到藥膏開始穩定地從槍口流出來。然後她在槍口附上調配槍頭，走到診療台旁邊，跟奧斯卡說她要把矽膠化合物塗在他的指尖和傷口處。

&ldo;無論表面是否光滑，用矽膠化合物來提取彈性印模都是最佳選擇，比如說你的指紋和掌印。&rdo;她說，&ldo;使用矽膠化合物不會產生任何副作用，皮膚也不會出現任何不適。抓傷和指甲印會自然結疤，矽膠化合物不會對它們造成任何影響。如果你不想讓我在你身上繼續抹下去，只要跟我說一聲就行。這種藥品的使用必須徵得當事人的同意。&rdo;

&ldo;好的。&rdo;他說。

斯卡佩塔觸碰奧斯卡的雙手時，他變得異常平靜，很在意自己受傷的拇指。

&ldo;我會用異丙醇非常小心地洗淨你的手指和身上的傷處，&rdo;她說，&ldo;這樣你身體的分泌物就不會影響癒合了。最多會有微弱的痛感，如果覺得不舒服，請你馬上跟我講。&rdo;

奧斯卡安靜下來，看著斯卡佩塔一一清洗著手指。

&ldo;我想知道你怎麼會對韋斯利醫生在麥克連醫院的研究課題這麼熟悉，&rdo;斯卡佩塔說，&ldo;他還沒就此發表過論文呢。不過我聽說招募研究對象的活動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宣傳單和廣告也做了不少，也許你是從宣傳單上知道的吧?&rdo;

&ldo;從哪兒聽來的根本無關緊要。&rdo;奧斯卡盯著自己的手說，&ldo;沒有任何改變，人們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相互仇恨，但這改變不了任何事情。你改變不了人們的感受。任何一門學科都改變不了。&rdo;

&ldo;我不認同你的觀點，&rdo;她說，&ldo;因為害怕我們才會仇恨。如果恐懼能少一點，我們心中的恨意自然會相應消除。&rdo;

斯卡佩塔把沒有氣味的藥膏擠在奧斯卡的指尖上，隨著扳機的按動，擠壓槍不斷發出咔嗒咔嗒的響聲。

&ldo;但願隨著文明的不斷進步，人類心中的恐懼和憎恨會越來越少。我把藥膏塗到每根手指的第一個指節處。藥膏幹了以後，會像人們數錢時用的橡皮指套一樣自然脫落。這種材料最合適用顯微鏡觀察。&rdo;

她用一把木質刮刀把藥資抹平，處理奧斯卡身上的多處抓傷時，塗在他指尖的藥青已經生效。她之前問過奧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