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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快點走快點走，再不加快，老子可要用槍托打了！有哪個不聽的老子就這麼一槍！&rdo;那個滿臉橫肉的團丁，掏出槍來，&ldo;啪&rdo;地拉開了槍栓。

&ldo;犯人們&rdo;果然加快了行進的速度。有一個瘦個子老頭，撲地一聲跌倒，一個團丁趕上去，踢了他一腳，大聲呵斥：&ldo;死起來，實在起不來就叫你早點吃一粒花生米！&rdo;

那個瘦老頭趕忙爬起，喏喏連聲地哭著說：&ldo;老總別，別，我這不是就起來了，我，我能走，能走……&rdo;說著就爬起來，進了隊伍。

行走的隊伍出現了一會兒混亂，很快又恢復了常態。押解他們三個人的那五個團丁，前後左右緊緊地跟著，寸步不離。毛澤東走到易子義身邊，眼睛望著別處，輕輕地問：&ldo;有錢嗎?&rdo;

易子義會意，但他們的盤纏都放在潘心源身上，所以易子義又走近潘心源身邊，以同樣的方式輕輕地說：&ldo;他要錢。&rdo;

&ldo;現在不好拿。&rdo;潘心源小聲地回答說。

毛澤東聽到易子義的回話後說：&ldo;不好拿就算了。&rdo;

那個瘦高個團丁喝道：&ldo;嘀咕么子，老實地走！&rdo;

毛澤東裝著腳痛得厲害，事實上他的腳確實疼得很，一拐一拐地走得越來越慢。潘心源和易子義見狀，有意加快步伐，使一行人拉成兩節。

只剩下那個矮個子團丁押著毛澤東。

毛澤東用閒談的口氣，問他的姓名、家裡有什麼人，一年掙多少錢，生活過得好不好等。

矮個子團丁發起牢騷來，說；&ldo;我們當這差的，哪能比得上你們生意人。我們的腦殼成天捏在手裡，喊掉就掉。一年到頭就只顧了填肚子，有時還飢一頓飽一頓的。家裡窮，還有生病的娘老子，也是沒得法子才來當這個差……&rdo;

毛澤東順著團丁的話說：&ldo;是呀，干你們這一行也不容易。有時還要被強迫殺人放火什麼的，像你大哥這樣的人，不像一個惡人哪！&rdo;隨之又小聲地說：&ldo;我身上沒帶得好多錢，不過我可以送些錢給你拿去買茶吃。&rdo;

&ldo;錢在哪裡?&rdo;矮個子團丁前後左右看看，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毛澤東裝做彎腰繫鞋帶，將身子往下一蹲，迅速地將一把銀洋掏出來，神不知鬼不覺地遞到了矮個團丁的手裡。這些錢，是楊開慧臨走時交與他的，沒想在這危難之時，派上了用場。

矮個團丁接過那一把大洋，裝進袋子，用手在袋裡數數，整整有十塊，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心想得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個高個子生意人長得面善，能放他走也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於是他說：&ldo;大哥你不像一個犯人，我不會向你開槍，我開槍也會朝天上打……&rdo;

對於這些當差只是為了混飯吃的人來說，他們頭腦中根本沒有什麼政治不政治，槍斃什麼&ldo;共黨分子&rdo;對自己並無什麼好處，要了錢，自己得了好處，自然可以做人情。

團丁的話其實是暗示毛澤東，他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第六章 張家坊脫險(10)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毛澤東正要轉身，走在前面不遠的另一個團丁，正是那個小頭目，發現毛澤東要轉身，趕緊跑過來說：&ldo;別走!&rdo;

矮個子團丁立即湊攏過去，顯然是在為毛澤東等人說情，&ldo;隊長，根據我了解，這三個人真的是生意人，不像是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