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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聲色的給錦衣衛上了個眼藥。

果然，永嘉帝冷哼一聲，&ldo;若是查到什麼，馬尚早就進宮向朕稟報了。&rdo;

&ldo;錦衣衛最近做事越來越不得力了。&rdo;

汪直沒有接話，等到永嘉帝發了一通脾氣，才小心翼翼的上前，為他捶起了肩膀。

過了片刻，見永嘉帝神色漸漸緩和下來，才試探著開口道：&ldo;東廠那邊近日除了準備那件事之外，還無意間發現另外一樁事。&rdo;

永嘉帝半闔的眼微微一睜，斜睨了汪直一眼，&ldo;哦？說來聽聽。&rdo;

汪直手上動作不停，斟酌道：&ldo;是今年科舉的事兒，也是老奴手下的廠公們無意間聽到的，具體真相老奴還在查探中。&rdo;

&ldo;空穴不會來風，你能將道聽途說的消息加以搜集，並去查證，可見是用了心的。&rdo;永嘉帝讚許他。

汪直才開口道：&ldo;有傳言說今年的會試與地方的鄉試都存在舞弊，主考官與考官們收受賄賂，調換考生考卷，甚至……甚至明碼標價一個名次多少銀兩。&rdo;

永嘉帝倏然坐直了身子，轉過頭來。

汪直收回手，攏著手恭敬的彎下了身子。

&ldo;這件事你從哪裡聽說的？&rdo;永嘉帝的神色有些難看。

汪直頓了頓，才輕聲道：&ldo;廠公們在酒樓茶肆里用飯的時候，無意間聽人議論的。&rdo;

&ldo;陛下，這件事臣還在查證，您不要動怒。&rdo;

永嘉帝擺擺手，在屋裡徘徊了許久，臉色陰沉不定，最後才道：&ldo;這件事查是要查，但不要聲張，也不要鬧大。&rdo;

汪直不解的看過來。

永嘉帝沉聲道：&ldo;一切等太后壽誕過後再說。&rdo;

太后壽誕過後……

汪直反應過來，&ldo;陛下放心，臣會暗中行事的。&rdo;

永嘉帝冷凝著臉坐下來，喃喃道：&ldo;禮部的官員們……哼！……朕的科舉，朕的人才，倒肥了他們的腰包！&rdo;

&ldo;等朕騰出手來，再挨個收拾他們，你且暗中先把證據給朕收集齊整。&rdo;

事情的發展卻偏偏沒有如永嘉帝的願！

第二日傳來消息，江南落弟的學子聯名進京，跑到了督察院門口靜坐，狀告杭州巡撫貪污受賄，在地方鄉試中泄題，調換試卷，並與京城主考官相互勾連，大肆買賣考試名次。

事情一出，朝野震驚。

督察院的官員們再三請靜坐的學子們進院內詳說情形，但學子們群情激憤，紛紛要求朝廷立刻給個說法。

學子們堵著督察院的門，督察院的官員們連門都出不了。

汪直率東廠的人趕到，下令抓捕學子，立案審訊的時候，學子們奮起反抗。

帶頭進京的一名學子舉臂高喊：&ldo;天理何在，公平何在？天下讀書人何在？&rdo;

憤怒的吶喊過後，一頭撞在了督察院門口的石獅子上，當場頭破血流而亡。

出了人命，事情便再也遮掩不住，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流言四起。

負責此刻考試的官員們紛紛上奏摺自辯，御史們更是趁機上奏摺彈劾，朝堂上吵的跟菜市場似的。

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蕭祁湛正在與尹航，崔明昊一起在悠然小築用飯。

他怔忡半晌，放下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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