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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雷尼安靜坐在一張罩著椅套的扶手椅上，佛格森醫師坐著一張單薄的椅子，旁邊是一張精美的安女王時代式附屜矮櫃，龐大的體型幾乎要壓垮椅子與桌子。他的羊毛領帶拉開，襯衫衣領敞著，露出粗硬胸毛。

&ldo;今晚好個大開膛。&rdo;他說，瞄著狄雷尼交給他的檔案夾里的文件。&ldo;格林威治村。卡車司機下班回家，發現‐‐他說‐‐老婆倒在廚房地上，頭塞在烤箱裡。房裡滿是瓦斯。他開窗。老婆已經死了，這我可以確認。老婆情緒很沮喪，這是卡車司機說的。常威脅要自殺，他說。唔……也許。走著瞧，到時就知道了。&rdo;

&ldo;誰的案子?&rdo;狄雷尼問。

&ldo;山姆&iddot;羅索夫。南區傷害及重案組。你認識他嗎?&rdo;

&ldo;認識。老鳥，是個好手。&rdo;

&ldo;確實是好手，艾德華。他一眼瞧見廚房桌上的菸灰缸有雪茄菸蒂。菸蒂已經冷了，但唾液還是濕的。要是你，會怎麼做?&rdo;

&ldo;要你在死者的頭髮下找頭骨挫傷，然後開始找卡車司機的女朋友。&rdo;

佛格森大笑。&ldo;艾德華，你太行了，羅索夫就是這麼建議的。我找到了挫傷，現在他正在找那個女朋友。你懷念辦案嗎?&rdo;

&ldo;是的。&rdo;

&ldo;你是頂尖好手，&rdo;佛格森說，&ldo;直到你決定改當行政官。現在閉嘴，老弟，讓我閱讀。&rdo;

沉默。

&ldo;哦‐‐呵。&rdo;佛格森說。&ldo;我的老友伯納迪?&rdo;

&ldo;你認識他?&rdo;狄雷尼驚訝問道。

&ldo;確實認識。&rdo;

&ldo;你認為他如何?&rdo;

&ldo;外科醫術?絕佳。人格?超差。不許再講話了。&rdo;

沉默。

&ldo;其他那些有沒有你認識的?&rdo;狄雷尼終於問。&ldo;他找來的那些專家?&rdo;

&ldo;五個人我認識兩個‐‐神經科和放射科。他們是全市數一數二的。這一定花了你一大筆錢。如果其他三個也一樣有才華，那麼診治你太太的都是好醫生。我可以去查。現在給我安靜。&rdo;

沉默。

&ldo;哦，哎，&rdo;佛格森聳聳肩，仍在閱讀，&ldo;腎結石。不算太糟。&rdo;

&ldo;你有過這類病例?&rdo;

&ldo;一大堆。當然，大部分是男性。你知道誰最容易得?計程車司機。他們整天坐在那兒東顛西顛。&rdo;

&ldo;那我太太呢?&rdo;

&ldo;唔，聽著，艾德華，可能是飲食問題，也可能是壓力。我們有太多東西不知道。&rdo;

&ldo;我太太飲食節制，鮮少喝酒，而且是我見過最‐‐最平靜安詳的女人。&rdo;

&ldo;是嗎?先讓我讀完。&rdo;

他專注讀完所有報告，不時回頭翻查先前已看過的報告，x光片則瞥都沒瞥一眼。最後他往後一推椅子站起，給自己又倒一大杯白蘭地，並為隊長添酒。

&ldo;怎麼樣?&rdo;狄雷尼問。

&ldo;艾德華，&rdo;佛格森皺眉說道，&ldo;別把我扯進來。別把任何人扯進來。伯納迪是